“這兩天都沒什么胃口?!泵缒畋P腿坐在地上,脊背挺直,肩膀卻微微塌下來,仿佛連呼吸都在跟身體較勁。她緩緩活動腳踝,肌肉繃緊又放松。
“感覺克洛之后,體力恢復(fù)還真的是蠻難的。”她說這話時,眼神有點飄,不是虛弱,而是那種被抽走力氣后的清醒。
像一場暴雨剛過,泥濘里還留著水痕。
鄧楚姝點頭,把毛巾搭在肩上,語氣帶著共鳴:“我也是,身體有點不聽使喚~”
“哎喲,我這心里著急?。 泵缒蠲偷匚豢跉?,胸膛鼓起,又緩緩?fù)鲁觯褚阉薪乖甓寂懦鋈?。她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指節(jié)泛白,“還有幾天打全錦?滿打滿算七天?”
“只能算六天,還有一天得出發(fā)?!?/p>
苗念聞言,從地上站了起來,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整個人就挪到了訓(xùn)練臺邊。
她深吸一口氣,呼出時帶著一股狠勁:“呼——呼——呼——練!”
“來,閔凱!咱倆打一局,讓兩分!”
“好!”
郝友其的車緩緩駛?cè)氡蔽饔?xùn)練基地,引擎聲在空曠的院落里顯得格外清晰。
黃浩源坐在副駕,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每一處角落。
“其哥,門口保安你都認識啊?”他忍不住問,語氣里帶著幾分羨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郝友其嘴角一揚,眼角微挑,像是剛贏下一局關(guān)鍵分:“我和喬指的車,都有這地兒的臨時通行證?!彼D了頓,語氣里透著得意,“之前冬訓(xùn)的時候,我家念念姐姐特地帶我一周,挨個給值班保安打招呼!”
黃浩源聞言,眉頭輕輕一皺,眼神倏地暗了幾分,低聲喃喃:“你家念念姐姐……唉!”他仰頭望著灰藍天空,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什么時候才能這么理所當(dāng)然地加個前綴?”
郝友其沒接話,只是單手倒車入庫,動作干脆利落,輪胎擦過地面發(fā)出輕微摩擦聲。
他掛上手剎,側(cè)身拍了拍黃浩源肩膀,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篤定的鼓勵:“再接再厲啊~”
這時,老官指從遠處走來,步伐穩(wěn)健,臉上掛著溫和又帶點調(diào)侃的笑容,敲了敲車窗:“來了?”
“老官指,怎么是你來接?”郝友其推開車門,一臉意外。
“老劉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老官指笑呵呵地說,眼角堆起細紋,“我能不來嗎?黃浩源是吧?”
“是!”黃浩源立刻下車,站直身體,挺胸收腹,像迎接一場正式考核。
“小其呢,上次來過了,食堂、宿舍他都熟?!崩瞎僦敢贿呎f話,一邊拍了拍他肩膀,“你多讓他帶你轉(zhuǎn)兩圈?;蛘呓谐瓗戕D(zhuǎn)悠兩圈也行?!彼D了頓,目光略帶深意,“不過嘛,哪兒好吃,還得問問念念,那小丫頭打小在這長大,嘴刁得很?!?/p>
他看著兩人,語速放緩,語氣認真起來:“你倆打完全錦還得回來再訓(xùn)半個月,所以我這回給你們申請了個教練組平時用的宿舍,熱水啥的全配齊,方便點!”
“謝謝老官指!”黃浩源聲音清亮,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老官指擺擺手,笑得眼角都彎了,那笑容里有種歲月沉淀后的篤定:“本來嘛,蘇怡笙那小妮兒早說了這次混雙冬訓(xùn)她來帶。可人家剛出月子,我哪能讓她折騰?這不,我老頭子親自上陣!你倆放心,蘇怡笙和喬楚覃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技術(shù)底子扎實得很。”
他頓了頓,忽然壓低嗓音,帶著幾分得意地補充一句:“我雖然年紀(jì)大了點,但技戰(zhàn)術(shù)?我還是很先進的!”
郝友其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順手比了個大拇指,眼睛彎成月牙:“老官指的技戰(zhàn)術(shù)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