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韌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別杵在這兒拿我開涮了。相逢即是緣,走,喝酒去!我知道東街新開了家忘憂閣,據(jù)說那里的三碗倒夠勁道!”
青錢客眼睛一亮:“忘憂閣?聽說掌柜的是個退隱的老鏢師,規(guī)矩大得很,酒倒是好酒?!?/p>
金蟾散人一聽“酒”字,肚皮都響亮地叫了一聲:“那還等什么?走起!老夫今天非得嘗嘗那三碗倒!要是三碗沒倒,我就讓他把酒樓名字倒過來寫!”
竹韌咧嘴一笑:“金蟾老哥,我要看看你的酒量?!?/p>
三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朝東街走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修士穿梭不息,都在為三日后的飛魔谷秘境做著最后的準備。但這份喧囂與緊迫感,似乎暫時都被他們拋在了身后。
竹韌一腳踹開忘憂閣的大門,叉腰大喝:“掌柜的!把你們最烈的酒端上來!今天要放倒這只金皮蛤?。 ?/p>
柜臺后須發(fā)皆白的老鏢師頭也不抬:“本店規(guī)矩,先付錢后上酒,耍賴者剝衣掛旗桿?!?/p>
金蟾散人挺著大肚子走進大堂:“老頭嚇唬誰呢!瞧見沒?”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塊魔石,拍在柜臺上,“夠買你三壇酒!”
青錢客翩然搖扇而入,突然“啪”地合扇指向墻上一首歪詩:“三碗倒下聯(lián)居然對五步癲?平仄不對還漏韻腳!”
老鏢師冷笑:“喝酒就喝酒,吟詩作對去怡紅院找花魁!”
竹韌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少廢話!先來三壇那個……那個叫什么來著?”
“三碗倒。”老鏢師拎出三個黑陶壇,“砰”地頓在桌上,“筑基修士喝三碗,抱著柱子喊娘親。”
金蟾散人拍開泥封猛嗅一口,頓時淚流滿面:“好家伙!這味兒夠沖!”
竹韌灌下去大半碗,抹嘴大笑:“痛快!這酒喝完喉嚨眼兒都在噴火!”
鄰桌壯漢拍桌狂笑:“哈哈哈!老弟這嗝打得比炎爆符還響!”
金蟾散人不服輸猛灌一口:“這酒……嗝……夠勁!”
青錢客小心翼翼抿了口,突然瞪大眼睛:“咦?我好像看見我太奶在招手……”
竹韌拍腿大笑:“青錢兄你這酒量,不如去小孩那桌!”說著又給三人滿上,“來來來,預(yù)祝咱們飛魔谷發(fā)大財!”
竹韌剛把酒碗湊到嘴邊,斜刺里突然飛來一粒花生米,“啪”地打在他碗沿上,酒水濺了滿臉。
“哪個小賊暗算小爺?”竹韌抹著臉跳起來,卻見臨窗那桌有個扎著馬尾辮的青衣女子正笑得前仰后合。
“哎喲喂!這不是合歡宗的簫仙子么?”竹韌眼睛一亮,站起身就走過去,“怎的獨自喝悶酒?莫非是被哪位郎君傷了心?”
“呸!”簫鈴兒指尖凝聚魔氣,作勢要彈他的眉心,“似你這般油嘴滑舌的,該打!”
竹韌嬉笑道:“打是親,罵是愛。”
簫鈴兒抿嘴輕笑,繡花鞋突然踩在他腳背上:“少來這套!聽說你從王棠那兒騙了顆避瘴珠?拿出來讓本姑娘掌掌眼?”
竹韌疼得齜牙咧嘴,卻乖乖摸出錦囊:“簫女俠明鑒,這分明是王姑娘硬塞給我的定情……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