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胖子一個眼神瞪了過去,老板立刻識趣地閉上嘴,轉(zhuǎn)身走開了。
燒烤攤熱氣蒸騰,孜然和辣椒的香氣混著市井的喧囂,構(gòu)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人間畫卷。
而在這畫卷的一角,卻憑空多出了一抹不協(xié)調(diào)的冷清。
三炷清香,煙氣筆直向上,縈繞在舒曉曉的面前,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周遭的熱鬧徹底隔絕。
吳胖子見那禿頭老板走了,終于按捺不住,壓低聲音湊過來。
“盛先生,這……這是什么講究?”
我撕下一塊烤得焦香的肉,沒有看他。
“人吃飯,鬼食香。”
“香火是供奉,茶水是敬意。對她而言,這便是陽間最好的盛宴?!?/p>
吳胖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一旁的柳依依也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抓起一串油光锃亮的大腰子,狠狠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問:“盛先生,您說這事兒……跟我那什么逢九年,真有關(guān)系?”
我的目光從面前的杯盤狼藉,緩緩移向街對面那棟燈紅酒綠的酒吧。
“你命中該有此劫。”
我語氣平淡,卻讓吳胖子的咀嚼動作慢了下來。
“只不過,事情比我想的要復(fù)雜。我本以為,你的劫就是她?!?/p>
我朝舒曉曉的方向偏了偏頭。
“現(xiàn)在看來,她甚至……都算不上是你的劫難。”
這話一出,始終安靜的舒曉曉,那虛幻的身影微微一顫。
她抬起頭,空靈的眼眸第一次有了焦點(diǎn),直直地落在吳胖子身上。
“你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保護(hù)你的。”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吳胖子聞言,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剛想脫口而出些什么,卻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很冷。
他把到嘴邊的混賬話,連著那口腰子,硬生生咽了回去。
舒曉曉像是沒看到我們之間的小動作,只是固執(zhí)地望著吳胖子。
“我知道自己跟盛先生沒法比,但我……也愿意出自己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