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時辰前,謝翊和這邊。
在傍晚時分,體內(nèi)的藥效解除,他總算是可以下床了,外頭的夕陽如血般染紅了天際。
暗衛(wèi)們在這清水鎮(zhèn)的四合院內(nèi),按照謝翊和的吩咐,關(guān)了店鋪收拾起了行李,口口箱子抬在了庭院當中。
謝翊和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在清水鎮(zhèn)已經(jīng)是小住了快有一個月,和姜遇棠所在一起的這三十三日內(nèi),積攢了這般多的行李來。
可姜遇棠除了藥鋪錢匣內(nèi)的那些銀子之外,再什么都沒有帶走。
包括,他和小翊。
主屋內(nèi)謝翊和為姜遇棠置辦的那些衣裳首飾,星幕夜明珠,古籍小玩意,還有要交托給她打點的家產(chǎn)……
也全都原封不動的放置著。
以為自己抓住了一絲希望,卻又被無情的粉碎,又到了絕望的境地,中藥的那幾個時辰里,謝翊和想到先前去青城的想法,切身感受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
怪不得姜遇棠會答應的那般痛快,原來在其中糊涂的,只有自己。
她的未來,沒有他。
謝翊和站在廊下,面色一片蒼白,看著周遭的庭院,都充斥有著姜遇棠的影子。
好像,她這會兒只是在濟世堂內(nèi)待著行醫(yī),用不了多久,便回來吃飯了。
就和往常那般和他一塊,順便再對自己的手藝進行不客氣的點評。
謝翊和的肌膚當中,似是流動著細針,一想到這些,那些尖銳便扎向了他的血肉,疼得已經(jīng)麻木了。
姜遇棠走了。
藥效解除后的時間,對他而言是停滯住的,心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波動,又被困在了下著暴雨永無盡頭的黑暗中。
一切都變得不是那么中藥。
楚歌快步踏上了臺階,請示說道,“世子爺,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
謝翊和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記得從顏青手中拿到的那張戶籍的信息。
但可惜的是,始終未有出現(xiàn)過。
他推測,姜遇棠也許是想到了自己會懷疑這一層,故而沒有使用,找到地方躲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