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一番“人們祖先基因編輯馴服水稻”的言論,讓本來炸了鍋的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樸實的姑娘一番慷慨言辭,那些對于基因作物持反對意見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畢竟他們知識有限,真的不知道如何反駁。
可是這個時候心里直接犯嘀咕——我連麥穗容易折斷的水稻都沒有見過呢?怎么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估計是看出了眾人的疑慮,文秀繼續(xù)說:“你們看看,雖然我們的祖先他們并不懂得DNA,他們的生物工程技術(shù)也一點不發(fā)達。但他們通過最樸素的人工選擇,其實就在無意中完成了一次對作物基因的編輯和優(yōu)化!”
下面的人開始嘀咕了:“有嗎?”
“那么神嗎?”
此時,文秀繼續(xù)說:“其實,這千年來,我們不僅僅馴服了野馬,狼,我們的祖先也馴服了小麥、水稻、馬鈴薯,其實,它們不僅僅從口感的來說,哪怕是從基因來說,跟它們的祖先其實都大不一樣了。這些都是我們?nèi)祟愑幸鉄o意中做的基因編輯的結(jié)果?!?/p>
一番慷慨言辭后,文秀回到了自己的初衷,她要維護自己的老師,于是她指著自己的老師說:“如今我的老師,他也不是要挑戰(zhàn)上帝,也不是要做什么科學(xué)怪人,他只不過就是想讓我們的作物,能適應(yīng)我們的土地而已。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其實做的事情,跟我們的祖先是一樣的,正如我們收割水稻的祖先那般,他們看不習(xí)慣那麥穗容易折斷的水稻撒了一地,他們就動腦子,想辦法,從萬千水稻中選擇了那些麥穗不容易折斷的品種,加大力度種植,如今我們做的也是一樣的事,如果說我們有什么不同的話,我們僅僅是用科學(xué)的工具加快了這個過程而已?!?/p>
文秀說完,微微鞠了一躬。
食堂里一片寂靜,但先前那種強烈的排斥和質(zhì)疑的氣氛,明顯松動了不少。
林教授的眼眶有點濕潤,他的學(xué)生正在用他教授過的知識,維護著他,傳播著他們學(xué)科領(lǐng)域的知識,更加重要的是,文秀正試圖用農(nóng)民們都了解的知識在說服他們。
然而,這個關(guān)于轉(zhuǎn)基因的作物的大會,還是這樣散了。
沒有人敢拍板答應(yīng)。
第二天關(guān)于“轉(zhuǎn)基因”的種種猜測和恐懼,就像戈壁灘上的風(fēng),無孔不入地吹遍了兵團農(nóng)場的各個角落。
人們口口相傳,仿佛在討論一場瘟疫。
“聽說了嗎?兵團農(nóng)場新來的那個教授,還有他帶來的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在咱們的地里種‘妖怪麥子’!”
語言不通加快了流言的傳播。
“啥樣妖怪的麥子?”
“那妖怪的麥子,有一個專業(yè)的拗口的名字——就叫轉(zhuǎn)基因麥子,聽說,它那魂里摻雜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p>
“雜種?”
“比雜種還要復(fù)雜很多?!?/p>
“哎呦喂!可不敢亂說!真的假的?”
“人能吃嗎?”
”昨天那大會上,一聽說那老教授要在咱的田里實驗這種古怪的麥子,就連兵團的老政委都一拍桌子反對走人了。他可是種了一輩子地的人了,什么大場面沒有見過,他都反對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嗎?”
“說是吃了那麥子磨的面,人要絕后哩!牲口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