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低垂著臉兒,池中熱氣蒸騰著臉頰,不再掙扎反駁,任由岑漪摩挲著他手臂上的皮膚。
見硯安不相信,岑漪無聲地嘆了口氣。
若她是硯安,這樣空洞的話,她也沒辦法相信。
而且……岑漪有一瞬間的憂慮,抬起了硯安的臉頰,輕撫著他因?yàn)榍榫w波動(dòng)而打顫的眼皮,不知道上面微微濕潤的觸感是溫泉水蒸騰的熱氣,還是硯安的眼淚。
“剛剛甘白已經(jīng)叫小廚房做了鳳梨酥,等出去就能吃到,你不是想吃了?”
話題被引開,硯安也不好揪著低沉的情緒不放手,對著蕩漾水波的水面笑了笑,讓表情沒有那么僵硬才抬起頭。
“嗯,多謝妻主,阿安前些日子做夢都夢到吃鳳梨酥呢?!?/p>
岑漪叫了仆侍進(jìn)來伺候,簡單沐浴過后,給硯安套了一件厚實(shí)的外袍,岑漪與硯安一齊回了正屋。
甘白時(shí)間卡得正好,兩人剛在圓桌旁坐下,兩碟精致的鳳梨酥就端了上來。
“小郎君,這是小廚房剛出鍋的鳳梨酥,小廚房特意改良了,就算小郎君貪嘴吃多,也不會(huì)覺得積食難受?!?/p>
那香甜的氣味一下就講硯安的饞蟲勾起來,顧不上燙,夾了一塊賣相最好的鳳梨酥,邊吹邊吃。
兩塊鳳梨酥吃下去,硯安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一旁的岑漪。
轉(zhuǎn)頭瞧見岑漪一口沒吃面前的糕點(diǎn),反而正興趣正濃地瞧自己。
剛剛那些不好的情緒硯安全忘記了,被岑漪看得臉頰發(fā)燙,擔(dān)心有什么不妥,來回摸了一把臉。
“妻主…是哪里奇怪嗎?”
甘白給二人倒上解膩的清茶,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屋內(nèi)就剩下硯安兩人,岑漪便挪動(dòng)椅子,向硯安湊近了一些,卻依舊沒有說話。
硯安不明所以,唇角并沒有什么糕點(diǎn)渣滓,想著是不是妻主在等他親手喂給他。
“嗯…妻主也嘗嘗?這鳳梨酥香香的?!?/p>
硯安用銀筷子夾了一塊鳳梨酥,另一手接著隨時(shí)可能掉落的糕點(diǎn)渣滓,小心翼翼地遞到岑漪唇邊,碰了碰。
可岑漪沒有張嘴的意思,依舊盯著硯安瞧,臉上帶了些促狹的笑意。
硯安先是一愣,隨即突然開了竅,筷子上的鳳梨酥也不喂給岑漪,方向一轉(zhuǎn),將糕點(diǎn)咬在嘴里半個(gè),隨即手攀上岑漪的肩膀,朝著岑漪唇邊湊。
“唔…”硯安嗚咽一聲,示意岑漪張開嘴。
岑漪眼中閃過一絲錯(cuò)愕,隨即被笑意取代,她張開嘴,手摸上硯安的后脖頸,向前一拽,將半個(gè)鳳梨酥咬下。
兩人距離極近,身上沐浴后近乎相同的味道就縈繞在鼻尖。
“唔……”硯安局促得臉頰發(fā)紅,可又被岑漪撫著后脖頸,沒辦法躲避,只羞赧地低下頭,將鳳梨酥幾口咽下去。
妻主愈發(fā)會(huì)逗弄自己了。
瞧著硯安這個(gè)樣子,岑漪失笑出聲,忍不住在硯安臉頰親了一口。
“阿安真是討人喜歡,以后有糕點(diǎn),就等阿安親自喂我了?!?/p>
硯安眨眨眼睛,瞧著岑漪,嘴里鳳梨酥的香氣還在縈繞,干脆再次湊上前。
也不知是不是鳳梨酥摻了酒,硯安腦袋一熱,主動(dòng)親在岑漪唇上,試探地舔舐了下岑漪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