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死死地盯著玉佩上那熟悉的云紋,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眼圈也紅了,盛著點(diǎn)眼淚。
南芷嫣再次傾身向前,滿面誠懇:“小郎君,可別再犯傻了。她如今滿心滿眼都是與熙尋皇子的大婚,哪還顧得上你。你若現(xiàn)在幫我,我保你和孩子平安離開這是非之地,去過安穩(wěn)日子。否則……”
南芷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同情的模樣。
“你和孩子的下場,怕是堪憂啊?!?/p>
“二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合作?!?/p>
南芷嫣突然伸出手,握住了硯安的手,她的手觸感冰涼,如同美玉一般,卻讓硯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硯安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南芷嫣握得更緊了。
緊接著,南芷嫣的另一只手緩緩撫上了他隆起的腹部,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熾熱起來。
“這孩子……是岑漪的第一個子嗣吧?”
硯安的心中猛地一緊,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與厭惡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感覺南芷嫣的目光就像是一灘粘膩惡心的泥水,緊緊吸附在他的每一寸肌膚上,讓他無法逃脫,也無法呼吸。
“放開我!”
然而南芷嫣對硯安的掙扎毫不在意,甚至更加專注的凝視著硯安的腹部,似乎要透過層層布料直接看到硯安的體內(nèi)。
仿佛是感受到了外界的觸碰,腹中的胎兒猛地踢動了一下。
南芷嫣驚喜地挑起眉,“好有活力的小東西?!闭f著,她從自己的腕上褪下那只翡翠鐲子,“給孩子添個彩頭?!?/p>
誰知道那鐲子會有什么問題,要么有些害人健康的毒藥,要么是什么污蔑人的東西。
硯安用力將手抽出,把那鐲子狠狠拍落在地,鐲子應(yīng)聲而碎,清脆聲響在水榭內(nèi)回蕩。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二殿下了!”硯安怒視著南芷嫣,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南芷嫣也不惱,只是盯著地上斷成幾截的玉鐲,幽幽嘆了口氣。
“小郎君莫要沖動,小郎君對我印象不好懷疑是應(yīng)該的,只是可惜了我那玉鐲子。只不過小郎君以后也是這個態(tài)度,到時候莫說是你的性命,連同你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p>
南芷嫣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繞著硯安踱步,那裙擺拖地的聲音在硯安耳中卻似催命符一般。
“二殿下口口聲聲說妻主要舍棄我,可有真憑實(shí)據(jù)?就憑一塊玉佩,幾句毫無根據(jù)的話,便想讓我背叛她?”硯安直視著南芷嫣的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著南芷嫣的表情。
南芷嫣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硯安。
“小郎君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崢西王府打聽打聽。崢西王府世女殿下與熙尋皇子游山玩水,在京中出雙入對。我何必拿一塊兒玉佩來誆騙你?!?/p>
南芷嫣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輕吹浮沫,抿了一口茶,“罷了,信與不信,全在公子一念之間。三日后,還望公子能想清楚。”
說罷,南芷嫣抬手示意,那領(lǐng)路的女子立刻走進(jìn)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