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到底在哪兒?聽得見嗎?快回我一聲??!”
雜物間外,鄭璐的聲音越來越近,還帶著明顯的慌亂,每一聲呼喊都透著焦急。
蘇婉清不敢耽擱,連忙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璐璐,我在這兒!”
話音剛落,整棟辦公大樓的警報突然“嗚嗚”地響了起來,尖銳的聲音穿透走廊,讓人心臟猛地一縮。
蘇婉清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一道身影就帶著風猛地沖了過來,下一秒,她就被一個溫暖又充滿力量的懷抱緊緊摟進了懷里。
那力道大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完全掙脫不開。
直到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帶著淡淡雪松味的氣息,蘇婉清才緩過神,抱著她的是許江。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許江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連抱著她的手臂都在發(fā)緊,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驚嚇,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似的。
蘇婉清心里一軟,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聲音放得柔和:“好了好了,許江,我沒事,你別擔心。”
“我靠!許江,你這是把所有警衛(wèi)員都叫過來了?”
鄭璐看著眼前這一幕,剛想感慨“這弟弟沒白疼”,就聽見身后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那聲音密集又沉重,像是有無數(shù)人在奔跑。
她猛地回頭,瞳孔瞬間放大,走廊盡頭,起碼有五十個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警衛(wèi)員正快步朝這邊跑來,每個人都神色緊繃,步伐整齊劃一,那陣仗大得仿佛要把整個樓層都踏得顫抖起來。
許江沒理會旁人的目光,只松開蘇婉清,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神焦灼地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遍。
從發(fā)梢到指尖,連衣角的褶皺都沒放過,直到確認她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緊繃的身體才終于放松了些許。
可下一秒,他的眼神驟然變冷,眼尾泛紅,語氣低沉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又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一般,帶著駭人的寒意:“謝閆塵呢?”
僅僅是提到這個名字,許江周身的氣壓就低到了極點,渾身都散發(fā)著濃烈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殺意,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蘇婉清被他這副模樣驚了一下,下意識朝鄭璐看過去。
鄭璐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解釋:“那個……我當時正和許江在電梯里,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也聽見了。我想著人多力量大,讓他多叫幾個人幫忙找,誰知道他直接把這么多人都調來了……”
她說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動靜,恨不得把整棟樓都翻過來找你,也太夸張了。”
“不好意思啊許江,讓你擔心了?!?/p>
蘇婉清輕輕拍了拍許江的肩膀,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輕松些,“我真沒事,謝閆塵就跟我說了幾句話,沒對我怎么樣,說完就走了?!?/p>
“走了?!”
許江的牙關咬得更緊,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怒火。
他猛地轉頭,目光銳利地掃過面前的警衛(wèi)員,聲音冷得像冰:“你們今天就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警衛(wèi)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垂著頭,沒人敢應聲。
誰也沒想到,安保如此嚴密的永方辦公區(qū),竟會讓謝閆塵悄無聲息地混進來,還把人堵在了雜物間。
“好,真好!”
許江的怒火再也壓不住,聲音陡然拔高,“我養(yǎng)你們這么多人,全是廢物嗎?這個月的獎金,所有人都別要了!以后再發(fā)生這種事,你們就全部收拾東西滾蛋!”
蘇婉清還是第一次見許江發(fā)這么大的火。
從前的他,不管遇到多大的事,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像清風拂過湖面,從不會露出這般急躁又冰冷的模樣。
她連忙上前,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又沖他搖了搖頭,低聲勸道:“別氣了,謝閆塵既然敢來,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事不能怪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