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煦怕在他們這一輩的人都百年后,謝懷靈無法制衡住葉朝華,所以他要給謝懷靈鋪路。
最好的方式當然是除之而后快,偏偏謝梓煦又和葉容九的情分在這里,而且林紜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謝梓煦也是看著葉朝華長大的,于公于私,他也對葉朝華下不去那個手。
只能提出一些強人所難的要求,試圖讓葉朝華,也讓葉容九知難而退。
只不過謝梓煦沒想到的是,葉朝華的脾氣真是和她這個爹如出一轍,執(zhí)拗得要命,明明很會察言觀色,卻總在某些時候堅持自己的看法不肯后退。
葉朝華之前大半個月的舉動他也看在眼里,雖然沒有明著說不滿這種話,但是葉朝華的舉措處處在說著不滿,包括但不僅限于葉朝楚往她那醫(yī)館跑得勤等等。
他何嘗不相信葉容九的心,但是他不敢賭。
身為帝王,他也有害怕的事情。
想到這里,謝梓煦微微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懷安,你老實告訴朕,你夫人有沒有對朕動過心思?”聞言,葉容九可恥地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不過他倒是知道此“心思”非彼“心思”,無關(guān)那點情情愛愛,而是指的是林紜有沒有想要對他動過手。
葉容九垂眸,輕笑了一聲:“臣若是說沒有,恐怕陛下也不會信吧?”
謝梓煦也笑了笑:“那就是有?”“陛下也知道她的性子。”葉容九不置可否。
“看來朕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還得多虧了你夫人沒有下手?!敝x梓煦這話像是玩笑,又像是一種警告。但其實只要不燒到孩子身上,葉容九倒是很鎮(zhèn)定:“陛下說笑,哪敢呢?!?/p>
“懷安,你其實也知道朕的性子?!敝x梓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面,一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葉容九,“所以,要不你去勸勸朝華?”
聞言,葉容九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陛下,臣無法左右她的想法?!?/p>
和葉容九再爭執(zhí)這個話題也無濟于事,謝梓煦不想和葉容九再圍繞這個會傷害他們兩個搖搖欲墜的感情的話題,沒再提這件事,而是抽了一本奏折出來,開始和葉容九說些國事上的事情。
這一待就是一天,直到日暮西山的時候,葉容九才從御書房離去。
外面正站著謝懷靈,看到葉容九出來,姿態(tài)倒是放得下來:“肅國公?!比~容九也還謝懷靈一禮:“太子殿下?!鳖D了頓,葉容九問道:“敢問殿下,犬子在何處?”
謝懷靈笑笑,明明是和謝梓煦相似的面容,氣質(zhì)卻不太相同。比起謝梓煦時不時抽風(fēng)一下的喜怒無常,謝懷靈就顯得平和不少,給葉容九的感覺,更像是沒有登上皇位之前的謝梓煦。
“肅國公若是想找朝楚的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府了?!敝x懷靈溫和道。
葉容九微微頷首,又朝謝懷靈行了一禮:“多謝殿下告知,臣先告退?!?/p>
說著,葉容九便要離去。
在越過謝懷靈身邊的時候,謝懷靈小聲道:“國公,最好的辦法,是不破不立?!?/p>
葉容九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像是沒有聽到這話一樣,神色如常地越過謝懷靈,離開了御書房。
謝懷靈回頭望了一眼葉容九的背影,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邁入了御書房。
回府的路上,葉容九才有空思考謝懷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