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景霄這么說了,電話那端靜默的一會兒才說話:
“臭小子,這樣吧,咱們打個賭,你要是能在十月一號把人給我?guī)У窖矍?,我不但相信,我還把你最想要的那把槍送給你,可你要是沒有做到,你立馬的和葉家那個姑娘訂婚,怎么樣?”
景霄:“爺爺,雖然我很想要那把槍,但是我不會拿這種事打賭。我對象有點小脾氣,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我不會因為跟您打賭帶她回家的。您也知道的,家里……我不是很想回去?!?/p>
“那你就是編的。你要真有對象,即便你不帶回家,照片都能給我一個是不是?所以別掙扎了,葉家的姑娘來了我這兒,句句不離你,說小時候就喜歡你,人家是留洋回來的,這么主動,你最好領情。”
“爺爺,我再說一遍,我有對象。我工作了,再見?!?/p>
這聲之后,電話掛了。
景茂川看著斷了音的聽筒,老眼一瞇,嘴角都是笑。
年輕人,果然都是要逼一逼,事情才有成效。
被逼的景霄,在掛斷電話之后,理了理身上的白襯衫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把門背后的軍便服穿上了。
這么熱的天氣,他把衣服扣子一個個扣好,直扣到頂,再戴上帽子,出門。
外間的李俊河看見了,連忙站起來:“代表,你要出去?那我讓陳二槐準備車?”
景霄擺手:“不用,我去串個門?!?/p>
李俊河看著他挺直的背脊撓頭。
串什么門需要穿這么正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出去開表彰大會呢。
景霄大長腿一邁,三兩步就下了樓。
一樓是相對不重要的部門,比如醫(yī)務室,比如工會。
景霄進了工會的門,在工會科員狐疑的目光下,徑直走進最里間:“夏主席,我可以找您談談嗎?”
工會夏顏真夏主席一愣,看見筆挺挺站辦公室門口的景霄,連忙站起來,差點打翻桌上的茶杯:“呀,景代表?是……出什么事了嗎?”
這人正式得讓人害怕。
景霄一臉嚴肅:“是有點事,需要跟你這邊單獨談談?!?/p>
夏顏真就去關了辦公室的門,回到座位,拿出筆記本和筆:“景代表,您說,有什么需要我們工會配合的?”
景霄:“你接到過京北來的電話吧,關于我的?”
夏顏真:“是?!?/p>
“你怎么跟人說的?”
夏顏真開始忐忑:“額……我,就是如實說,你有說你有未婚妻,但是我們沒有見過,這個,有什么問題嗎?”
景霄皺著眉:“是有點問題。因為你們的反饋,家里那位老人家,住了院。”
他沒亂說,爺爺目前都是住在療養(yǎng)院,療養(yǎng)院也是院。
可把夏顏真嚇得:“不是……這,這,我沒說什么啊,我……我說錯話了?”
景霄終于笑了笑,像是寬慰,但更多的是無奈:“你知道打你電話的人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