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這些,貝清歡自己也累壞了。
她在宋無知躺著的四周圍撒下一圈自制的防蛇蟲藥粉,便挨著他,就地躺下睡覺。
沒有辦法,這邊雖然是與越國的邊境,氣候溫暖,但是山里晚上的氣溫還是蠻低的,只能兩個人挨著睡。
結果到了樹林里有些天光的時候,貝清歡剛聽見遠處有隱隱約約喊“醫(yī)生”的聲音,想要坐起來應聲,身邊原本躺得好好的傻子一躍而起,壓在她身上。
“songwuzi,songwuzi,songwuzi!”
傻子手握住貝清歡喉嚨,嘴里喃喃著只有那幾個詞,眼里則都是要決一死戰(zhàn)的樣子。
可把貝清歡嚇死了。
特么這手勁,是要掐死她啊!
貝清歡不敢喊了,抬起手給宋無知比劃,自己決不出聲。
但是傻子那血紅的眼眸里都是倔強,就是不放手,也不下來,就這樣跨坐著,戒備極強地壓住貝清歡。
老天爺啊,真是憋屈。
直到那些喊聲徹底消失,傻子才脫力地翻倒在地。
他剛治好的手臂,又開始流血,貝清歡的衣服褲子上,都是他剛才壓著她而留下來的血。
貝清歡剛被他這樣掐了一遭,心里又氣又恨。
但是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丟不下身為醫(yī)者的職責。
就,超級生氣。
傻子靠在旁邊的樹上,大口喘息,看得出來,剛才的大力運動,他的手臂疼得厲害。
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要不是工程兵團的人說這個人肯定是軍人,她真想掐死他。
但,現(xiàn)在還不能掐死。
救了一半,不能不救。
貝清歡忍著氣,把自己的外衣撕掉了兩個袖子,給他做成一個三角巾,示意他可以放在脖子上吊住手臂,減少手臂疼痛。
傻子的眼眸有些茫然,但很快懂了,默默地從地上撿起三角巾,給自己吊了手。
貝清歡覺得,他的意識比昨天要清晰了一些。
這證明昨晚的針灸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