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消失了,衙頭出來撒謊說她被處置了,雖說京城其他老百姓們會相信,但她那些鄰居可不會。
那次蕭南玨出現(xiàn)教訓(xùn)王夫人的那場面,早已深深印入他們的腦子里了。
就算是衙頭出面說明謝挽寧已經(jīng)被衙門處置,落在他們的眼中也會自動認(rèn)為衙門和蕭南玨是一伙的。
只不過想要借此機會,尋個媒介將她從這件事情里摘出去。
到時候他們在京城四處到處吆喝,那原本因為她的消失,往下壓的消息又再次蠢蠢欲動,直至全面爆發(fā)。
到時候哪怕是上頭往下施壓讓人去管理都不好管了。
而原先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她,必定是宣朝上下第一個要聲討的對象,就算她不明白為何這般簡單的事情要弄的這般復(fù)雜,但想都不用想。
南越若真攻打宣朝,也會先是和邊境對招。
除非邊境真的失防,那才真的要考慮這一點。
謝挽寧不禁回頭輕蔑的瞥了眼高堂的方向,青訶注意到這點,順著謝挽寧的視線看去,“公主這是想要干掉那衙頭?”
“干掉他作甚?!敝x挽寧嗤之以鼻:“我不過是沒想到管理這么大地方的人,竟然也是個實心眼?!?/p>
青訶瞬間明了她的意思,低聲解釋:“衙頭的確,上任至今也從未有人遞折子控訴他貪污過,算是個好的小官。”
“縱然在好,有時候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也是硬傷?!彼⒉豢春脤Ψ?。
全是實心眼的官,必定走不遠,亦或者飛不高。
太過于直白也是種錯。
深夜,顧府。
顧擢側(cè)躺在床榻上,空蕩蕩的房間,他一人躺在那,身上只蓋著單薄的被褥,完整的腿腳露出在外,搭懸在床榻邊側(cè),他仰起頭,抓著酒壇抬起來,仰頭張口。
嘩啦啦的酒水往下傾倒,不少濺射在外,更有幾滴濺到人的眼皮上,顧擢眨了下眼,并不在乎。
“砰!”
門窗突然齊開,顧擢并未被這突然的動靜給嚇得停下動作亦或者有任何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不慌不忙般的繼續(xù)坐在那,腦袋不歪的,酒水飲盡,他晃了晃手中酒壇,煩躁的嘖了聲,將手里的東西放下。
“顧大人倒是悠閑,看來把握很足嘛。”
陰涼譏諷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顧擢眼眸透出一絲紅,他斜眼看向?qū)Ψ?,酒意熏陶上臉上嗓,帶著懸浮慢晃的腔調(diào):“滾?!?/p>
“喲,看來脾性很大嘛?!焙谝氯诵ξ目吭谧雷舆呇兀p手抱胸的看著顧擢當(dāng)下這一副狼狽模樣,調(diào)侃非常:“不希望別人看到你這般模樣,覺得丟臉?還是說,你想要讓昭寧看到你這模樣,讓她心疼你,照顧你?”
男人握著酒壇搖晃的手一頓,緊接著又慢慢搖晃,不過幅度沒方才的那般大。
見此情形,黑衣人就知自己說中了。
他更感到好笑:“你以為你是什么貨色,瘸腿油膩男子也受人喜歡?”
話罷,迎接黑衣人的是一個酒壇。
他不慌不忙的偏過身體,酒壇從他耳旁擦過,在經(jīng)過黑衣人肩膀后,那酒壇立即就掉了下來,嘩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