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的晨霧,帶著纏綿濕意,籠罩著沱江。
江面蒙著薄紗般的水汽,吊腳樓飛檐在霧中隱現,青石板路沁著露水,濕漉漉反射著微亮的天光。
空氣清冽,江水、苔蘚與遠處炊煙的味道混合彌散。
古城尚未蘇醒,行人寥寥,唯有船夫整理纜繩的吆喝隔著霧氣,遙遠模糊。
“醉生夢死”的店門提早開啟一道縫隙,風鈴叮當,在寂靜晨霧中分外清越。
林小霧立于門前。
她不再是那個素舊憂忡的女孩。
簡單的白襯衫配米色長褲,襯得身形挺拔利落。
烏黑長發(fā)束成干練馬尾,光潔的額頭與修長頸項露出來。
頸間那枚溫潤的“霧隱玉”貼著鎖骨,在微光下流轉著柔和內斂的光華。
臉上不施粉黛,肌膚透著自然健康的紅暈光澤,眉宇間昔日的愁云蕩然無存,代之以一種被淬煉過的、如同水洗青竹般的沉靜與堅韌。
她深吸一口微涼霧氣,推門而入。
酒吧內光線昏暗,僅余幾盞壁燈的暖黃光暈,驅散門外的清寒。
草木清香沉淀著昨夜酒氣,時光在此凝固。
吧臺后,玄影的身影融于陰影,擦拭著永恒不變的杯子。
胡倩倩正慵懶地斜倚在吧臺內側的角柜旁,清晨的她只隨意裹了一件絲質睡袍,晨光勾勒出她腰下那道驚心動魄的s型曲線,飽滿胸脯在松垮的領口下若隱若現,帶來無聲的魅惑。
她帶著幾分倦意整理著幾樣精致的酒具。
而沈玄月,站在吧臺外,正專注地調整著幾盆沿墻擺放的高大蕨類植物葉片的朝向。
門響。
三人動作同時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