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guān)外,黑云壓城。并非雨云,而是翻滾蠕動的、夾雜著血腥與腐臭氣息的邪穢瘴氣,遮天蔽日,將邊塞的烈日徹底隔絕。凄厲的狼嚎與不似人聲的嘶吼從瘴氣深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關(guān)墻之上,守軍將士緊握兵刃,面色發(fā)白,呼吸艱難。那瘴氣不僅遮蔽視線,更帶著侵蝕心智的陰冷,普通士卒難以長時間承受。
“他娘的!裝神弄鬼!”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從關(guān)樓中傳出,尉遲恭大步走上城頭。他并未披全甲,只著一身玄色戰(zhàn)袍,手中那柄暗紅紋路的泰阿劍雖未完全顯化,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鎮(zhèn)壓一切的霸道威壓,將他周身數(shù)丈范圍內(nèi)的瘴氣逼退凈化。
將士們看到主將如此威勢,心中稍安。
尉遲恭瞇著眼,望向關(guān)外那無邊無際的邪祟大軍。除了被蠱惑的突厥殘部、衣衫襤褸的流民,更多的是形態(tài)扭曲、半人半獸的怪物,以及一些懸浮在空中、裹挾在瘴氣里的黑影。數(shù)量之多,遠超尋常邊患!
“弓弩手!破邪箭準備!給老子往那黑云最濃的地方射!”尉遲恭令旗一揮。
嗡——!早已準備好的、箭簇刻著簡易辟邪符文的弩箭如同飛蝗般射入瘴氣之中,頓時引發(fā)一片凄厲的慘叫,一些低階邪祟被凈化光芒消融,黑云為之一淡。
但很快,更多的瘴氣補充上來,一道龐大的、由骸骨與怨念凝聚而成的巨爪從黑云中探出,狠狠拍向關(guān)墻!
“來得好!”尉遲恭不驚反喜,狂笑一聲,竟不躲不閃,縱身從城頭躍下!手中泰阿劍暗紅光芒暴漲,對著那骸骨巨爪就是一記毫無花哨的力劈華山!
“給老子碎!”
轟咔!劍爪交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巨響!那威道劍氣霸道無匹,竟直接將骸骨巨爪從中劈開,去勢不減,狠狠斬入黑云之中!
黑云劇烈翻滾,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顯然隱藏其中的強大存在吃了虧。
尉遲恭落在地上,砸出一個淺坑,塵土飛揚。他呸了一口,單手持劍,指向黑云:“藏頭露尾的鼠輩!就這點本事?也敢來犯爺爺?shù)难汩T關(guān)?!”
他身后城門洞開,精銳唐軍騎兵呼嘯而出,結(jié)陣于他身后,雖然面對邪祟心有恐懼,但主將如此悍勇,也激起了他們的血性。
“尉遲恭!休得猖狂!”黑云中傳來一個沙啞陰沉的聲音,說的是流利的漢語,“交出并州鼎,或可留你全尸!否則,今日便讓雁門關(guān)雞犬不留!”
“鼎你姥姥!”尉遲恭罵道,“有本事自己來拿!看爺爺不把你屎打出來!”
話音未落,黑云中射出三道黑影,速度快得驚人,直撲尉遲恭!那是三個身著漆黑祭袍、手持人骨法器的邪教長老,周身環(huán)繞著強大的邪能波動!
與此同時,地面的邪祟大軍也如同潮水般涌上!
“殺!”尉遲恭眼中煞氣沸騰,泰阿劍一揮,率先沖入敵陣!劍光過處,無論實體邪祟還是能量黑影,盡皆崩碎湮滅!威道之劍,專破一切邪妄!
唐軍騎兵也發(fā)起了沖鋒,與邪祟大軍狠狠撞在一起!霎時間,雁門關(guān)前殺聲震天,血肉橫飛,符光與邪術(shù)交織爆炸!
尉遲恭獨戰(zhàn)三名邪教長老,泰阿劍雖猛,但對方邪術(shù)詭異,配合默契,一時間竟將他纏住。而唐軍面對數(shù)倍于己、且不畏生死的邪祟大軍,開始漸漸落入下風,陣線不斷向后壓縮。
“將軍!左翼快頂不住了!”一名校尉渾身是血地跑來稟報。
尉遲恭一劍逼退一名長老,環(huán)顧戰(zhàn)場,眉頭緊鎖。他勇則勇矣,卻也知照此下去,雁門關(guān)危矣!
就在此時,遠方天際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溫潤烏光與一道尊貴華光如同流星般疾馳而來!
“竇建德來也!邪祟休得傷人!”一聲大喝如春雷炸響!
湛盧劍烏光灑落,如同甘霖普降,大片邪祟如同被灼燒般發(fā)出慘叫,唐軍將士卻覺精神一振,疲憊傷痛稍減。純鈞華光則直刺一名邪教長老后心,逼其狼狽躲閃。
“竇公?!”尉遲恭又驚又喜,“你來得正好!這幫龜孫子扎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