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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龍淵溯源（第1頁）

梨園韶音閣內(nèi)的激斗余波未平，那幾張記載著真正夔牛遺韻的古老獸皮樂譜，此刻靜靜地躺在兩儀殿的御桉之上，散發(fā)著蒼涼而磅礴的氣息。袁天罡與李淳風以符箓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封鎮(zhèn)，以免那殘留的遠古力量引發(fā)不必要的動蕩。

“夔牛乃黃帝座下神獸，其鼓聲能通天地，震邪魅。此遺韻雖只一絲，卻亦蘊含無上偉力?！崩畲撅L感慨道，“宇文弼妄圖以邪法駕馭，實乃取死之道。然其能尋得此物，可見幽焰衛(wèi)對上古秘辛的挖掘，已超乎我等預(yù)料?！?/p>

李世民指尖輕叩桉幾，目光深邃：“經(jīng)此一事，朕愈發(fā)覺得，不能總待賊人出手后再疲于應(yīng)付。靈劍之事，關(guān)乎國運，必須主動出擊。十柄靈劍，現(xiàn)已確認其七，尚有三柄下落不明。當務(wù)之急，是盡快尋回所有靈劍，聚合力量，方能應(yīng)對未來之大變。”

他看向張胥：“張先生，你持龍淵劍最久，對此劍了解最深。據(jù)你所感，其余靈劍，尤其是那未曾現(xiàn)世的威道、摯情（已知新芽）、以及最后未知的一柄，可能位于何方？”

張胥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龍淵劍乃誠信高潔之劍，其性澄澈，能照見本源，亦對同源之力有所感應(yīng)。臣確有一些模湖的感知。威道之劍，其性剛勐威嚴，主征伐刑戮，其氣息……似與西北兵戈之地有所關(guān)聯(lián)。而最后一柄未知靈劍，氣息最為縹緲難測，時而熾熱如焰，時而冰冷如霜，似與極致的情感或某種天地異象相關(guān)，方位難以確定。”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至于臣之龍淵……臣近來靜坐練氣時，常感劍靈似有未盡之意，仿佛在指引臣前往某處。其感應(yīng)方向，隱約指向……巴蜀之地。”

“巴蜀？”李世民若有所思，“蜀地多奇險，亦多英烈。龍淵劍傳聞為歐冶子與干將所鑄，其誕生之地，或許便在彼處。劍靈指引，或為溯源歸宗，圓滿劍心?！?/p>

“臣亦作此想?！睆堮泓c頭，“龍淵雖已覺醒，然若能尋得其誕生之源，或能更進一步，明澈本性，對于凈化歸墟邪氣，恐有大用?！?/p>

“既如此，張先生便往巴蜀一行?！崩钍烂癞敿礇Q斷，“靜塵先生，蘇大家，如意，你三人與張先生同往，相互照應(yīng)。巴蜀之地，亦有山越遺民及摯情新芽需關(guān)注，可順路探查?！?/p>

“程知節(jié)，尉遲恭，你二人坐鎮(zhèn)京師，協(xié)助房杜二相清查宇文弼余黨，鞏固城防?！薄霸瑤?，李師，繼續(xù)推演天機，務(wù)必找出宇文弼及那‘無面者’藏身之所！”

分派已定，眾人領(lǐng)命。

次日，張胥、靜塵、蘇娘子、如意四人便輕裝簡從，離開長安，再入蜀道。

再臨蜀地，心境已大不相同。昔日為尋嚴挺之與貞觀劍，匆匆而行。此次則為龍淵溯源，步伐稍緩，更能體會蜀地山川之靈秀險峻。

龍淵劍的感應(yīng)時強時弱，卻始終指引著方向。穿過成都平原，深入蜀山腹地，山勢愈發(fā)陡峭，云霧繚繞，人煙罕至。

這一日，四人循著感應(yīng)來到一處極其隱秘的峽谷。谷口被瀑布遮掩，若非龍淵劍指引，絕難發(fā)現(xiàn)。穿過水簾，眼前豁然開朗，谷內(nèi)溫暖如春，奇花異草遍布，中央有一泓寒潭，潭水清澈見底，卻深不見底，散發(fā)著驚人的寒氣與靈氣。

“此地……好精純的天地靈炁！”如意驚嘆，只覺得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

靜塵眸光微凝：“此地乃一處靈眼，且隱含極鋒銳的金鐵之氣，應(yīng)是古之鑄劍圣地?！?/p>

蘇娘子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韻律，輕聲道：“流水潺潺，似暗合某種劍理節(jié)奏?！?/p>

張胥手中的龍淵劍此刻嗡鳴不已，湛藍光華自主流轉(zhuǎn)，顯得異常興奮與親切。他緩步走到寒潭邊，凝視著那深邃的潭水：“指引至此便愈發(fā)強烈，源頭似在這潭水之下?！?/p>

“要下去？”如意看著那冒著的絲絲寒氣，縮了縮脖子。

張胥微微一笑：“無妨?！彼帜蟊芩E，龍淵劍光華籠罩周身，率先躍入寒潭。靜塵、蘇娘子各施手段，緊隨其后。如意只好催動純鈞劍光，硬著頭皮跳下去。

潭水極寒，越往下潛，光線越暗，壓力越大。但龍淵劍光所至，寒氣辟易，水流溫順。下潛約數(shù)十丈，竟在潭底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水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