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索的雜貨鋪后間狹小而溫暖,一盞老舊的煉金燈在木桌上投下昏黃的光暈。凱德坐在蔡斯對面,手指輕輕敲擊著那支紫色試管的表面,發(fā)出細微的脆響。安琪兒倚在門框邊,脈沖槍在她指尖靈巧地旋轉(zhuǎn),機械義眼時不時掃過蔡斯的臉,仿佛在評估他的可信度。
蔡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擔(dān)一般,然后他緩緩地將雙手張開,無奈地說道:“好吧,你們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呢?”
凱德毫不退縮地直視著蔡斯的眼睛,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嚴肅。他開始詳細地描述起那場廢棄工廠中的戰(zhàn)斗——紫色的藥劑、晶體化的怪物以及那詭異的能量爆發(fā)。
隨著凱德的講述,蔡斯的眉頭越皺越緊,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了一樣。他的手指也開始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一些復(fù)雜的煉金符號,這些符號在他的筆下顯得異常流暢,仿佛他已經(jīng)對這些符號爛熟于心。
“市面上常見的煉金藥劑,”蔡斯終于開口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推了推那副實際上并不存在的眼鏡,“要么是強化類的,要么是治療類的,但它們都有著相對穩(wěn)定的分子結(jié)構(gòu)?!?/p>
接著,蔡斯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試管,繼續(xù)說道:“然而,這個卻完全不同。它的活性實在是太高了,簡直就像是……活著的一樣?!?/p>
安琪兒手中的槍突然毫無征兆地停止了轉(zhuǎn)動,她不禁眉頭微皺,疑惑地喃喃自語道:“所以說,這只是個半成品?”
一旁的蔡斯聽到安琪兒的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說道:“也不一定,或許這是一種全新的研究方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專業(yè)的光芒,繼續(xù)分析道,“從你對這個東西的描述來看,制造者不僅對煉金術(shù)有著深厚的造詣,還將生物工程技術(shù)與之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p>
說到這里,蔡斯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厭惡,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接著說道:“而且,這個制造者顯然完全不在乎實驗體的死活,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家伙!”
安琪兒聞言,好奇地歪著頭打量起蔡斯來,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問道:“哦?聽你這意思,你好像對這方面還挺了解的嘛。那你怎么會淪落到在本索的店里喝這種劣質(zhì)麥酒的地步呢?”
蔡斯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緩緩說道:“在諾克薩斯,我的研究本來是很受重視的?!比欢穆曇魠s在不知不覺中低沉了下來,仿佛回憶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后來,他們卻要求我去開發(fā)一種能夠讓士兵在戰(zhàn)場上完全無視疼痛的藥劑……而且,還必須要用活人來進行測試?!?/p>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煉金燈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驚擾一般,火苗猛地跳動了一下,在墻上投下了一道扭曲而詭異的影子。
“皮城只對工程科技感興趣,”蔡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對皮城的狹隘感到惋惜,“而祖安的煉金術(shù)士們……他們實在是太瘋狂了。”他的聲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絲憂慮。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拳頭突然猛地砸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似乎是對祖安煉金術(shù)士們的行為表示極度的不滿和憤怒。
“但是,煉金術(shù)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蔡斯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它本可以治病救人,改善人們的生活,甚至還能創(chuàng)造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傾聽的凱德突然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片陰影,籠罩了半個桌面。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謝謝你的分析?!眲P德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聲音冷淡而平靜,就像冬日里的寒風(fēng),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似乎蔡斯剛才說的那些話,對他來說完全無關(guān)緊要。
話音未落,凱德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他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那高大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落寞,仿佛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隨著他的轉(zhuǎn)身,那件黑色的大衣也如影隨形地飄動起來。大衣的下擺如同黑色的翅膀一般,輕輕地掃過木椅,發(fā)出一陣細微的摩擦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凱德正在進行最后的道別。
“等等!”蔡斯見狀,連忙猛地站起來,他的椅子被他帶得向后滑去,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我可以幫你?!辈趟沟哪抗饩o緊地盯著凱德的背影,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我是諾克薩斯人,危險對我來說,就如同老朋友的問候一樣。”
凱德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金色瞳孔在暗處微微發(fā)亮,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和力量。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道:“去找福根酒館的托比,報我的名字?!闭f完,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身影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
安琪兒站在門口,她的機械義眼調(diào)皮地眨了眨,似乎在向蔡斯傳達著某種信息。她的紅發(fā)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她微笑著對蔡斯說:“歡迎來到祖安,希望你喜歡這里的……驚喜?!?/p>
門緩緩關(guān)閉,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將蔡斯獨自留在了房間里。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桌上那杯沒喝完的酸麥酒上。酒杯中的液體呈現(xiàn)出淡淡的黃色,散發(fā)著一股獨特的香氣。
蔡斯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酒杯,感受著杯壁的涼意。然后,他的視線移向了桌上的紫色試管。煉金燈的火苗映照在試管上,投下一片妖異的光斑,讓人不禁想起某種神秘而危險的事物。
蔡斯的手指慢慢地靠近試管,當(dāng)他的指尖觸碰到試管表面時,一股異常的脈動立刻傳遞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觸摸某種生物的心跳,微弱而有力,充滿了生命力。
“見鬼,”蔡斯喃喃自語道,“這可比諾克薩斯刺激多了。”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透露出一絲驚訝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