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呻吟,金克絲蹦跳著闖入囚室,腰間掛著的各種金屬零件叮當(dāng)作響。她歪著頭,藍(lán)色長辮隨著動作甩到胸前,涂著夸張油彩的臉上綻放出孩童般的笑容。
"睡得好嗎~小囚犯們?"她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手指轉(zhuǎn)著一串生銹的鑰匙,"我?guī)Я嗽绮团叮?
說著,她嘩啦一聲將布袋倒扣,一堆扭曲的機械零件、半塊發(fā)霉的面包和幾管閃著詭異熒光的藥劑滾落在地。其中一根試管啪地碎裂,紫色液體在地面腐蝕出嘶嘶作響的泡沫。
希爾科的眼皮微微收縮,凱德則下意識繃緊了肌肉。兩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面對這個瘋丫頭,連憤怒都顯得多余。
"金克絲,"希爾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場鬧劇該結(jié)束了。"
"鬧???"金克絲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希爾科的臉,"這可是精心準(zhǔn)備的派對!"她的瞳孔在昏暗光線中劇烈收縮又?jǐn)U張,"主角、反派、觀眾。。。。。。"
話音未落,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一個披著黑鱗甲的高大身影緩步踏入,金屬戰(zhàn)靴踏地的節(jié)奏像喪鐘般精準(zhǔn)。諾克薩斯制式的鱗甲在頸肩處形成銳利的折角,每片甲葉都刻著暗紅的符文。當(dāng)他低頭跨過門框時,陰影完全籠罩了金克絲嬌小的身形。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凱德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jìn)掌心,希爾科的手掌握拳,發(fā)出響聲。就連金克絲都暫時安靜下來,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興奮地扭動著腳踝。
黑袍人緩緩抬頭,面甲縫隙中透出的目光在兩位囚徒之間來回掃視,最后定格在希爾科臉上。當(dāng)他開口時,聲音像是從鐵棺里傳出來的:
"久仰大名。"
金克絲突然一個后空翻,藍(lán)色長辮在空中劃出夸張的弧線,落地時故意踉蹌幾步,像馬戲團(tuán)的小丑般張開雙臂:
"女士們先生們——"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戲劇式的顫音,"容我隆重介紹!"
她猛地掀開扎克的黑袍下擺,金屬鱗片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諾克薩斯人紋絲不動,面甲下的目光冰冷如鐵。
"這位是來自諾克薩斯最~最~最陰暗地牢的——"金克絲突然跳到扎克背上,雙腿纏住他的腰際,湊到他耳邊大喊,"扎克大人!"
扎克依舊沉默,只是微微側(cè)頭,面甲縫隙中閃過一絲不耐。金克絲卻渾然不覺,像只樹袋熊般掛在他身上,手指戳著他胸前的鱗甲:
"安蓓薩將軍的左膀右臂~"她突然壓低嗓音,模仿著貴族腔調(diào),"為了諾克薩斯的榮耀那種類型哦!"
說完她咯咯笑著滑下來,蹦跳到凱德面前盤腿坐下。臟兮兮的靴尖幾乎碰到凱德的膝蓋,她托著腮幫子,瞳孔在昏暗光線中詭異地擴(kuò)張:
"猜猜怎么著?這位陰沉大叔說——"她突然換成粗獷的男聲模仿,"我有辦法讓祖安賤民碾碎皮城佬的骨頭!"
希爾科的眼神微微轉(zhuǎn)動,聚焦在扎克胸甲上那道暗紅色紋章——確實是米達(dá)爾達(dá)家族的私兵標(biāo)志。凱德則盯著扎克腰間那把奇形匕首,刃口泛著不自然的紫光。
"所以~"金克絲突然掏出一把生銹的扳手,輕敲凱德的鐐銬,"我把你們都請來開個茶話會!"她的語調(diào)又變得甜膩,"畢竟要推翻游戲規(guī)則,總得聽聽各方意見嘛~"
扎克終于動了。他向前邁出一步,戰(zhàn)靴碾碎地上那管破裂的藥劑瓶。紫色液體濺在他的鐵靴上,立刻腐蝕出細(xì)小的凹坑,但他渾然不覺。
金克絲歡呼著將扳手拋向空中,任其砸在屋頂又墜落在地。當(dāng)啷作響的金屬聲中,她的笑聲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