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間門關(guān)上,嬴舟看著房間里面的兩張大床陷入了沉思。
“本來萬妖司要來的就是兩個人,房間大床大很正常。”持夭注意到嬴舟站在門口不動,把邀請函反了個面,看向上面的邀請人數(shù),聲音悶悶的。
沉默望向背對著自己看手機(jī)翻動被子的持夭,內(nèi)心嘆氣。
重要的是這個嗎?他們孤男寡女,就算熟,也沒有熟到可以一起睡一個房間的地步,盡管嬴舟知道持夭對自己沒有意思。
“我睡了,你自己要是無聊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記得帶上萬妖司的工作證?!背重舶驯蛔酉坪米酱采?,身上的包一扔,就往床上躺了過去。
站在門口沒有動,嬴舟靜靜望著被子連蓋都沒有蓋就已經(jīng)睡過去的持夭,微微嘆氣。
靠近床上側(cè)身躺著的女孩,嬴舟彎下身將持夭扔在一邊的被子扯過,動作輕柔地蓋在持夭身上。
湊上前整理,耳邊傳來輕微的鼾聲。垂眸看過去,持夭雙眸合著睫毛輕輕顫抖。
勻稱的呼吸輕輕撲打耳邊,嬴舟掖被角的動作頓了頓,修長的手拉著被邊將被子向上扯,溫暖的手指別住持夭散在額前的長發(fā)。
直起身,嬴舟耳尖紅透。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顫著,心臟砰砰直跳和持夭的心跳一快一慢重合在一起,和打鼓一樣。
僵著身體走出去,嬴舟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松開,單膝跪在行李箱前面把自己在萬妖司的工作證拿出來,收到懷里。
倚靠在門邊,腦子里滿是持家地圖和持夭睡覺的模樣。搖了搖頭,努力把持夭睡覺的模樣甩出腦海,嬴舟抬眸皺著眉頭。
沒有辦法,持夭睡著時和平日里的模樣大相徑庭,這會兒的她像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將自己內(nèi)心最柔軟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剛要抬步,池子里“嘩啦”一聲響動,一條鯉魚從水面越出。魚鱗在高懸的太陽下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芒。
鳳眸偏過去,嬴舟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一個禁制放到房間的門上。金光護(hù)著感應(yīng)器,一瞬間擴(kuò)散,房間開著的窗上面形成一層薄薄的膜,氣溫驟然上升,轉(zhuǎn)瞬又恢復(fù)到房間原本的溫度。
根據(jù)分出的靈識探到的持家布局,嬴舟在長廊上獨自一人走著,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離開接客廳。
走到從持家大門處,嬴舟耳側(cè)呼嘯一陣風(fēng),臉頰被蹭出一道血痕,一滴鮮血滲出,滴落地面。
黑袍翻飛,黑袍人負(fù)手單腳立在最高的一棵蔥郁的樹上,手上握著箭弩,對準(zhǔn)嬴舟。
鳳眸暗下來,嬴舟抬手屈著食指拂過臉頰的傷痕,剛才那一箭,黑袍人放了空箭,箭弩所釋放出的能量被魔氣推動加持,在無形中形成了箭。
“怎么?饕餮沒有來?”鎏金的瞳仁微動,嬴舟別在挺拔背后的手捏出一支金色箭矢,火焰從中噴涌。
“老大,我怎么會舍得勞累他呢?”黑色袍子被風(fēng)吹得鼓脹翻飛,帽兜下那張?zhí)摕o的臉扯出一個猙獰的笑,箭弩再度對準(zhǔn)嬴舟那張白皙的臉頰。
薄唇微微勾起,嬴舟鳳眸笑瞇瞇彎起來,下巴抬起,早已形成的箭矢從手中飛出,筆直射向黑袍人。
兩支箭在半空交匯,黑袍人輕點樹尖,兩只手緊貼兩腿,向一支離弦的箭飛向嬴舟。
后撤一步嬴舟身體側(cè)開,手中繃緊的弓對準(zhǔn)黑袍人,兩指夾住弦同樣放了一支空箭,身體后仰,兩手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