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低低回應持夭一聲,持落收起臉上的暗淡,轉身掛上淺淺微笑,向持夭款步走過去。
“姐姐,快去吧。一會兒耽誤了。”笑盈盈把深藍色的占星服搭在小臂上,持落桃花眸底閃過暗芒,蔥白的指尖搭在持夭肩膀上將她退了出去。
從頭到尾沒有感受到持落的惡意,嬴舟站在原地靜靜等待持夭持落離開房間,自己才緩慢走出去。
占星典舉辦的地點每年都很固定,就在用各色花朵點綴的石碑旁邊的深井。臺子已經(jīng)搭建完畢,干枯的花朵,后山居住的自然死亡的動物的尸體,還有從枝頭掉落的樹葉,整齊鋪在深井旁邊,竹子搭建的圍欄把人潮隔絕在外。
站在持家前院的高出,持夭負手望著人頭攢動的人潮,裝點鮮艷的紅唇微微抿起。想到唇邊還點綴勾勒著一朵桃花,持夭抿起的薄唇張開,纖瘦的手指敲大紗帽帽檐。
“今年的人比往年的還多?!碧鹆硪恢皇?,持夭低垂眉眼輕手整理紗帽的薄紗,扣到自己挽起的辮子上。
“今天你去祀北城的那幾天,各地都是,突發(fā)災禍,有的有錢人可能想著用錢消災,也剛好趕上占星典,就蜂擁而至的來了?!?/p>
站在持夭身邊,持落偏眸桃花眸望向負手而立輕紗遮面的持夭,心臟不合規(guī)矩的跳動著,像是要沖出她的胸腔。
按住自己突突和發(fā)動機一樣跳動的心臟,持落淡定收回目光。
不同于五年前的服飾妝容,這一次倒像是正經(jīng)的,一張白皙的臉上畫出了四季,畫出了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僅僅就是在這么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
長睫垂下眨動,持落再次悄聲投去目光,眼中的羨慕是掩飾不住的。
持夭……好像每一處都比她優(yōu)秀得多。
“在想什么?”察覺到落到身上的目光,持夭轉過身寒涼的狐眸透過輕紗望向身側的女孩,嗓音清涼冷淡。
“沒什么?!焙吡艘宦?,持落高高昂起頭顱,像一枝凜冬飄雪依舊挺立的紅梅。
“之前,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經(jīng)過萬柳的事情,我也反思過了。希望你能原諒我。”低咳一聲,持落正過神色目光堅定看向持夭。
“但是這樣也不代表我不會和你競爭。我告訴你,我會不斷提升我自己,去和你比試,超過你?!笔栈啬抗?,持落把下巴更加往上抬了抬。
“鼓動用網(wǎng)絡來對付我的,不是你吧?!鼻埔姵致涞呐e動,持夭只當做自己在看三歲的幼稚小孩,嗓音依舊冰涼。
紅唇微張,持落抿起唇,點頭沒再作聲。
得到持落的回答,別在身后的羽毛化作金粉隨風飄散,持夭將手重新放到前面,抬頭看向已經(jīng)照耀頭頂?shù)奶枺〖啽伙L吹起,露出那半張渲染春天的臉。
扶著白楚韻緩緩挪到人潮最前面,溫津冕小心用自己的身體當做墻,將白楚韻與人潮隔開。
挪到最前面,白楚韻望向竹柵欄里面,垂下的眸底劃過暗色,孕肚微微隆著,眉頭在溫津冕看不見的地方舒展開。
“一會兒就好,持璐姑姑答應我們,占星典結束,我們第一個上去給你,給咱們的孩子向上天祈福?!?/p>
動作溫柔將白楚韻圈進懷里,溫津冕臉頰上是掩蓋不了的紅暈。
他們兩個相愛十多年,逃到國外去結婚生子,雖然只有短短一年時間,可如今也是到了預產(chǎn)期,準備的最萬全的時候。
“嗯,我們是第一個?!鳖^枕在溫津冕溫暖的頸窩,白楚韻睜開眼睛,眸子在溫津冕看不到的地方再次閃過幽綠。
紅唇覆上溫津冕溫熱的脖頸,白楚韻唇角勾起,露出滿足的笑容。
午時的艷陽高懸頭頂,微風吹起發(fā)出瑟瑟響動。樹林投下大片陰涼,不少人擠到陰涼地里等著占星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