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2章 啞女的畫冊（第1頁）

沈清棠的指尖在炭筆線條上輕輕摩挲，畫冊紙頁因長期藏匿泛著潮意，第一頁穿白大褂的手捏針管、第二頁金屬頭盔扣頭、第三頁囚工胸前的編號牌——這些畫面看似驚悚，實則藏著小光的暗號：編號牌上“淘汰”二字的橫畫數(shù)（三橫）對應解毒劑的基礎(chǔ)劑量，針管的刻度線（五段）是稀釋比例，她早從父親的筆記里學會用畫傳遞信息，卻故意裝作“不懂含義”，怕被楚氏的眼線察覺。

“清棠，翻到最后。”老藤扶老花鏡，佝僂的背突然繃直——最后一頁數(shù)十個身影連向巨型主機，頭頂扭曲的光暈旁，小光用炭筆輕描了道極淡的弧線，老藤一眼認出那是《邊境醫(yī)療日志》里的“安全信號”（弧線代表“可信任，有臥底接應”）?！斑@不是比喻！灰鈴素抑制前額葉，t-7阻斷多巴胺——他們在培養(yǎng)會動的植物！”他突然拍案，茶杯濺水在畫冊邊緣，實則是故意用茶水暈染“樹”字的筆畫（暈開后露出藏在里面的數(shù)字“3”，代表實驗室三層有真證據(jù)），老藤的“激動”是演的，他早知道小光的畫里藏密碼，怕蘇晚和沈清棠錯過關(guān)鍵信息。

蘇晚湊過來，酒紅色甲油的指尖點在“樹”字上：“把畫做成‘人類失去的表情’——”她抬眼眸中閃銳光，卻在低頭時用指甲在畫冊邊緣劃了道小三角（這是媒體臥底的接頭暗號，蘇晚早聯(lián)系好記者，三角代表“明日凌晨發(fā)布”），她說“引公眾關(guān)注”，實則是給記者發(fā)信號，那些“沒有表情的囚工”畫里，小光偷偷用熒光粉在領(lǐng)口畫了三角，記者能通過紫外線識別，確認這是“可發(fā)布的核心證據(jù)”。

地下室通風口灌進風，畫冊嘩嘩翻頁，沈清棠趕緊按住——監(jiān)控屏上林默的定位點跳了兩跳，不是在“壓制毒素”，是他用定位器發(fā)的暗號（兩跳代表“白遠舟即將出現(xiàn)，準備配合”）。沈清棠摸向口袋里的微型解毒劑（老藤剛給的，針管上刻著“3ml”，對應畫冊里的“三橫”劑量），她知道林默的“毒性擬態(tài)”是假的，卻故意表現(xiàn)得“擔心”，讓可能存在的監(jiān)聽設(shè)備相信他們還被蒙在鼓里。

密道與行軍床

密道傳來腳步聲時，林默蜷在行軍床上，額角的汗洇濕床單——他閉著眼運轉(zhuǎn)“吞噬吸收·毒性擬態(tài)”，將血液里的“t-7濃度”壓到臨界點，懷里的銀色手環(huán)（陸九章給的，能顯示真毒素濃度，此刻屏幕亮著“安全”的綠燈）硌得胸口發(fā)疼。沈清棠的手覆上來，涼得像玉：“你再這樣，真會變成實驗體——昨晚體溫39。8度?！彼穆曇魩ь潱讣馀隽帜嗪诘难軙r，悄悄按了三下（傳遞“按原計劃，劑量3ml”的密碼），林默睜開眼，喉結(jié)動了動——母親臨終的畫面閃過，他握住沈清棠的手按在心臟位置：“我不像塊腐爛的肉，怎么引毒蛇出洞？”這話一半是真，一半是演給監(jiān)聽的，他早從陸九章那知道，楚氏的“清道隊”只抓“中毒嚴重的反抗者”，他必須裝得像。

床頭老式鬧鐘敲響十點，林默摸出銀色手環(huán)，將畫冊掃描件逐頁加密——手環(huán)不只是加密用的，還能同步給陸九章的終端，“凈化協(xié)議啟動時發(fā)wifi熱點”是假的，真正的計劃是讓陸九章的人把畫植入楚氏的內(nèi)部服務器，讓員工先看到，引發(fā)恐慌。“到時候，不是我們求公眾信，是他們自己要撕偽善的皮。”他抬頭眼里燃著火，沈清棠卻在低頭時，把微型解毒劑塞進他掌心（針管上的“3ml”正好對應畫冊里的劑量，她早確認過）。

深夜的白色醫(yī)療車

深夜十一點，林默的咳嗽聲在樓道回響——他攥著手機按“120”又掛斷，這是和蘇晚約好的“白遠舟已出發(fā)”信號。五分鐘后，樓下白色醫(yī)療車停在梧桐樹下，車燈閃三下（陸九章約定的“自己人”信號）。車門開的瞬間，林默的末眼啟動——來者穿藏青工裝，面具遮半張臉，抬臂時袖口內(nèi)側(cè)刻著“l(fā)-09，贖罪之軀”。記憶翻涌——三年前邊境暴雨夜，戰(zhàn)地醫(yī)生白遠舟護著三個孩子，后背插彈片，林默突然開口：“白遠舟。”

面具下的肩膀猛地一震，白遠舟停在離床兩米處，右手抬起點拇指抵食指（戰(zhàn)地醫(yī)生的安全手勢，也是和林默約定的“可信任”暗號）。林默躺在地上，看著他提鎮(zhèn)靜劑走近，針管即將扎進手臂時，突然抓住他手腕：“你妹妹在云城福利院，陸九章說只要你聽話，就不寄腎病報告給院長——”這話是陸九章提前告訴林默的，用來試探白遠舟的“忠誠度”，其實白遠舟的妹妹早就被陸九章安排去了安全的醫(yī)院，腎病報告是假的，根本沒寄給福利院。

針管“當啷”掉在地上，面具被扯下——白遠舟右臉的疤痕猙獰，右眼渾濁灰白，左眼里卻燒著火：“你怎么知道。。。。。。”“小光的畫冊里有燼灰蘭，她畫過三次，前兩次在實驗室廢料區(qū)，最后一次在通風管道口——那是你偷偷給她的解毒劑。”林默撿起針管敲床沿，白遠舟后退撞墻，從懷里摸出皺巴巴的紙——紅筆標著“通風井b區(qū)薄弱點”，角落畫著燼灰蘭，這“薄弱點”不是真的，紅筆標的螺絲數(shù)量（五個）對應實驗室的門禁密碼（5873，螺絲數(shù)加年份），白遠舟的“芯片”是假的（陸九章做的偽裝，防止楚氏檢查），他故意表現(xiàn)得“被控制”，是為了偷到密碼。

林默接過地圖，指腹擦過畫紙邊緣的水漬——小光的紙條“花謝了會結(jié)種子”，“種子”不是比喻，是畫冊最后一頁“樹”字的筆畫（橫畫3、豎畫2、撇畫1，合起來321，是實驗室的斷電密碼）。小光不是真的啞女，她能說話，只是故意裝啞方便收集證據(jù)，那些“腦波圖”是陸九章教她畫的，每道弧線都對應真的實驗數(shù)據(jù)，不是瞎畫的。

地下室的行動部署

凌晨四點，花店地下室的白熾燈刺眼，蘇晚把30秒短視頻推到林默面前——畫面里小光的畫和普通人的笑臉交替，配文“你愿意活成一棵不會反抗的樹嗎？”，這視頻不是給公眾看的，是給楚氏內(nèi)部臥底的信號（配文里的“樹”字對應斷電密碼321，臥底看到就會提前準備）。阿正掛了電話，指節(jié)敲桌面：“三個巡警隊隊長欠我人情，明天‘聯(lián)合執(zhí)法’——”這“聯(lián)合執(zhí)法”是假的，巡警隊是陸九章的人，故意用“執(zhí)法”名義吸引楚氏的注意力，掩護真正的突入。

老藤把微型噴霧瓶推過來，瓶身貼“灰鈴素中和劑·試驗版”：“只能維持兩小時——”這中和劑是真的，卻能維持四小時，老藤故意說“兩小時”，怕林默冒險，瓶底刻著“貨梯”二字（真正的突入點不是通風井，是白遠舟偷到的門禁對應的貨運電梯）。林默站在地圖前，指尖沿通風井劃到“b區(qū)清潔通道”：“明天凌晨冷藏車進出時突入——”這是說給監(jiān)聽的，他抬頭時，沈清棠、蘇晚、阿正的目光聚過來，交換眼神時確認了真正的計劃：冷藏車是陸九章安排的，司機是臥底，“進出頻繁”是為了吸引楚氏，眾人從貨梯突入，用321密碼斷電，救小光和阿虎。

窗外炸響驚雷，閃電劈開烏云，照亮林默攥緊的拳頭——指縫里的地圖，燼灰蘭的花瓣折出清晰的折痕（折痕數(shù)對應貨梯的樓層，三折代表三層實驗室）。凌晨一點十三分，廢棄礦區(qū)外圍，林默緊了緊戰(zhàn)術(shù)背心，轉(zhuǎn)頭看沈清棠——她發(fā)間別著的干花（小光畫里的燼灰蘭），花莖上刻著極小的“321”，風卷著沙塵撲來，模糊了實驗室的輪廓，卻清晰映出他眼里的光——那是撕開黑夜、用暗號和偽裝鋪就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