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章 中學的耳光 徐宇飛登場?。ǖ?頁）

虎門中學那冰冷的鋼鐵囚籠在我身后關閉，帶走的不僅是屈辱的回憶，更是我那剛剛萌芽就被碾碎的“霸業(yè)”藍圖。巨大的迷茫如同濃霧將我包裹，車子駛離高墻電網，匯入城市的車流，我卻感覺自己像個無處靠岸的幽靈。母親坐在旁邊，余怒未消，眉頭緊鎖，顯然還在為虎門的事情耿耿于懷。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母親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像是在為一件棘手的公務拍板：“不行！這種把人當牲口關的地方，簡直不像話！小翼，你放心，媽給你找真正能學到東西的地方?！保╬s：給各位讀者解釋一下，因為之前我受胡帆的影響改變?yōu)橥跻?，所以以后的情?jié)內容，無論是我的父母還是別人對我的稱呼就都叫做王翼）

她沉吟片刻，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高新區(qū)那邊有個‘正文中學’，也是封閉式補習名校，但聽說風氣比虎門人性化得多，管理嚴格但不至于變態(tài)，升學率也很亮眼。媽托人打聽打聽，給你轉過去！”

*‘正文中學？補習名校？封閉式？非富即貴？’*

這幾個關鍵詞如同電流瞬間擊穿了我心頭的迷茫！母親的話語像一把鑰匙，猛地捅開了我堵塞的野心閥門！一個新的、更誘人的藍圖在我腦中轟然展開！又一個封閉的“金礦”！能去那里的學生，家境必然優(yōu)渥，生活費充裕，而且同樣被困在高墻之內！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理想國”嗎？虎門的失敗是因為它太像監(jiān)獄，而正文，聽起來像是一座鍍金的鳥籠——華麗，卻依然禁錮！在鳥籠里稱王，豈不美哉？

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直沖頭頂，我?guī)缀跻Τ雎晛?，臉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著，眼中重新燃起近乎貪婪的光芒。我飛快地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急迫：“媽！就這個！正文中學好！我聽說過的！我保證這次一定好好學，也……也交些新朋友！”

后半句“朋友”的含義，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母親的效率驚人。第二天，我便站在了正文中學那嶄新卻透著森嚴氣息的校門前。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比虎門“溫和”一些——綠植更多，教學樓更現(xiàn)代，少了那種赤裸裸的軍事化壓迫感。但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探頭、穿著統(tǒng)一制服面無表情走過的學生、以及空氣中彌漫的那種“一切為了升學”的緊繃氛圍，都在無聲地宣告：這里依然是另一座精心設計的牢籠，只不過外包裝更精美。

我獨自走在空曠的操場上，初秋的風帶著涼意。陌生的環(huán)境帶來一絲本能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重新開始的、病態(tài)的亢奮。*‘孤立無援？’*

我心中冷笑。星光中學的“扛把子”威名已成過去，我的兄弟們都散落在別處（周羽、何頌在虎門受苦，楊力已成陌路），我的“哥哥”胡帆遠在外地鞭長莫及。但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害怕校園霸凌的王翼了！

我掂量著手中的分量：星光中學腥風血雨里淬煉出的狠厲，虎門一周地獄般的“體驗”，還有從花臂虎那種真正社會大哥身上窺見的冷酷手段。這些，就是我立足新世界的資本！況且，正文中學離星光舊地不過二十分鐘車程，真遇到硬茬子，搖人過來也來得及——雖然“星光會”已名存實亡，但總還有些念舊情或者畏懼我“威名”的小弟可用。我捏了捏拳頭，指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這一次，我要站得更高，更穩(wěn)！’*

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關閉的校門外。我被領到宿舍樓二樓——212房間。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消毒水和新家具的味道撲面而來。四張空蕩蕩的床鋪，冰冷的鐵架，沒有屬于我的任何痕跡。這里沒有何頌的試卷，沒有周羽的咋呼，沒有楊力精打細算的賬本……一切都清零了。但這一次，我的心中沒有失落，只有一種近乎殘忍的期待。新的獵場，新的獵物，新的征程開始了！

就在我打量著這間即將成為我“新起點”的宿舍時，一個冒失的身影端著一盆水，低著頭急匆匆地從水房方向沖出來，似乎沒看路，直直撞向站在走廊中間的我！

“嘩啦——！”

一整盆冰冷的、帶著肥皂沫的水，結結實實地潑了我一個透心涼！從頭到腳，瞬間濕透！昂貴的運動鞋里都灌滿了水。

短暫的死寂。

一股邪火“騰”地一下從我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在星光中學當“大哥”多年養(yǎng)成的囂張跋扈和不容侵犯的權威感，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什么新環(huán)境，什么低調做人，全都被這盆冷水澆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暴怒和急需立威的沖動！

我甚至沒看清對方的臉，身體的本能反應已經快過大腦思考。手臂猛地掄圓！

“啪——！”

一記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那個端盆子的男生臉上！巨大的力道打得他一個趔趄，水盆“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操你媽！眼睛長屁股上了？！走路不看道？！敢拿水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