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紅燈在特區(qū)街道上劃出刺目的軌跡。林燁攥著老秦漸冷的手,血浸透了襯衫袖口。擔(dān)架抬進手術(shù)室時,護士掰開他僵硬的手指,一枚帶血的徽章掉在地上——鷹徽纏繞著梅花,正是夜鶯的標(biāo)志。
"患者失血過多。。。"醫(yī)生搖頭,但林燁看見老秦眼皮微顫。他俯身貼近,聽見氣若游絲的最后一句:"張爺。。。茶樓。。。地下室。。。"
深夜的潮汕茶樓掛著歇業(yè)牌,林燁從后巷消防梯潛入。儲藏室的普洱茶餅后,暗門機關(guān)需要同時按壓三塊磚。當(dāng)墻壁滑開時,霉味撲面而來,階梯通向的地窖里,張爺正對著一墻照片出神。
"你來了。"張爺捻著佛珠,墻上泛黃的照片是年輕時的陳美惠與秦參謀長并肩而立,背后是南極冰原,"夜鶯不是一個人,是一個代號傳承的組織。"
煤油燈照亮案頭檔案。1945年,軍統(tǒng)特工陳美惠奉命潛入納粹南極計劃,代號"夜鶯一號"。她假意合作,暗中將情報通過茶樓渠道傳回國內(nèi)。而張爺,是這條情報線的第二代守護者。
"老秦是夜鶯三號。"張爺指向照片里穿軍裝的青年,"他奉命監(jiān)視山本家族,卻愛上了你母親。"
林燁翻開檔案夾,1983年的行動記錄記載著驚心動魄的真相:陳美惠產(chǎn)子后計劃叛逃,被山本察覺。老秦為掩護她,制造了實驗室爆炸假象,讓"林燁"這個身份徹底消失。
"你母親沒死。"張爺拉開暗格,取出微縮膠卷,"她整容后以港商身份活動,繼續(xù)破壞納粹殘余勢力。"
顯影后的照片讓林燁窒息——近年多位意外身亡的跨國財閥,臨終前都見過戴珍珠項鏈的婦人。那是陳美惠的標(biāo)志配飾,項鏈吊墜里藏著劇毒氰化物。
"上周她在瑞士解決了最后一名納粹資助人。"張爺燒掉膠卷,"現(xiàn)在,輪到清理門戶了。"
茶樓外突然傳來剎車聲。張爺推開后窗:"走水道,有人在碼頭等你。"
林燁鉆入下水道時,槍聲在頭頂響起。污水中漂浮著帶血的文件殘頁,他撈起一張,是秦參謀長筆跡的名單,列著十二個待清除目標(biāo)。最后一個名字被劃掉,備注寫著:"燁兒,到此為止。"
碼頭倉庫的漁船上,發(fā)動機蓋下藏著衛(wèi)星電話。接通瞬間,陳美惠的聲音帶著海浪雜音:"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哪個父親?"林燁握緊護欄,"山本一郎?林建國?還是秦衛(wèi)國?"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血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摧毀了基地,阻止了災(zāi)難。"
"但克隆體。。。"
"是必要的犧牲。"陳美惠語氣轉(zhuǎn)冷,"就像三十年前,我親手給你注射遺忘藥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