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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雁門夜哨驚詭影，草原迷霧尋巴圖（第1頁）

雁門關(guān)的夜，風(fēng)裹著沙礫，刮在城墻上發(fā)出“嗚嗚”的嘯聲。馬三裹緊染血的披風(fēng)，站在西城門的哨塔上，目光如鷹隼般掃過遠(yuǎn)處的草原——自陳武援軍抵達(dá)后，呼和的叛軍沒再敢正面攻城，卻像陰魂一樣繞著關(guān)隘打轉(zhuǎn)，白日里躲在沙丘后窺伺，夜里就派小股人馬襲擾，擾得守軍連合眼的功夫都沒有。

“將軍，又有動靜！”哨探壓低聲音，指著西北方向的黑影。馬三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只見十幾個騎兵借著夜色掩護(hù)，正貼著城墻根摸來，馬蹄裹著麻布，落地?zé)o聲，顯然是慣于夜襲的老手。

“備箭。”馬三抬手按住腰間的彎刀，聲音冷得像關(guān)外的冰，“等他們靠近到五十步，再放箭——別讓一個活口跑了，留著問話。”

城墻上的弓箭手立刻搭箭上弦，弓弦繃得筆直。黑影越來越近，馬三甚至能看清他們手中閃爍的彎刀寒光，就在這時，他突然低喝：“放！”

箭雨驟然破空，夜色中響起幾聲短促的慘叫。剩下的叛軍見狀，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要逃竄，卻被城門口沖出的伏兵攔住——是陳武留下的京營銳卒，專門對付這些夜襲的小股叛軍。

一番短兵相接后，五個叛軍被生擒，其余的盡數(shù)被斬。馬三走下哨塔，走到被綁的叛軍面前，靴底踩著地上的血跡，厲聲問道：“呼和在哪？你們夜里襲擾，到底想干什么？”

叛軍頭目梗著脖子，眼神兇狠：“要?dú)⒁獎幭ぢ犠鸨悖菹霃睦献幼炖飭柍鲆粋€字！”話音剛落，他突然猛地低頭，咬碎了藏在牙縫里的毒藥，嘴角瞬間溢出黑血，身體抽搐著倒在地上。

剩下的四個叛軍嚇得渾身發(fā)抖，卻依舊緊閉著嘴。馬三看著地上的尸體，眉頭擰成疙瘩——又是死士，和之前王淵派來的一樣，寧可死也不肯招供。他蹲下身，仔細(xì)檢查叛軍的甲胄，突然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的靴底，刻著一個小小的“狼”字。

“這是呼和親衛(wèi)的標(biāo)記?！瘪R三身后的老兵突然開口，“當(dāng)年我在草原當(dāng)斥候時，見過呼和的親衛(wèi)，每個人的靴底都刻著這個字——這些人不是普通叛軍，是呼和身邊的死忠?！?/p>

馬三心中一沉：呼和派親衛(wèi)來夜襲，不是為了攻城，更像是在試探雁門關(guān)的防御，或者……是在拖延時間？他立刻對哨探道：“加派三倍崗哨，白天盯著沙丘后的叛軍動向，夜里輪流值守，絕不能再讓他們靠近城墻半步！”

與此同時，草原深處的黑松林里，陳武正帶著兩千騎兵，在迷霧中艱難前行。這里是巴圖可能藏身的山谷附近，可連日的風(fēng)沙讓能見度不足十步，馬蹄踩在厚厚的松針上，連方向都難辨。

“將軍，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繞了兩天了?！备睂⒗兆●R，聲音帶著疲憊，“再找不到巴圖，糧草就快不夠了，而且夜里的寒氣越來越重，士兵們的鎧甲都結(jié)了冰。”

陳武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霜花，望著前方白茫茫的迷霧，沉聲道：“不能退。呼和的人肯定也在找巴圖，我們早一步找到他，就能早一步穩(wěn)住草原部落。你讓人把隨軍的鈴鐺拿出來，每隔百步掛一個，跟著鈴鐺走，別再走散了。”

士兵們立刻照辦，銅鈴在風(fēng)中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勉強(qiáng)標(biāo)出一條前行的路線。陳武帶著隊(duì)伍繼續(xù)深入，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微弱的馬蹄聲——不是他們的人，馬蹄聲雜亂，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隱蔽！”陳武低喝一聲，帶著士兵們躲進(jìn)旁邊的矮樹叢。很快，一隊(duì)叛軍騎馬穿過迷霧，為首的人手里舉著一面黑色的狼旗，正是呼和的部下。

“大哥，這鬼地方真能找到巴圖？”一個叛軍抱怨道，“首領(lǐng)讓我們搜了三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倒是凍得夠嗆?！?/p>

“少廢話！”為首的人呵斥道，“首領(lǐng)說了，巴圖肯定藏在這附近的山谷里，找不到他，我們都別想回去！聽說朝廷的援軍到了雁門關(guān)，再耽誤下去，我們就等著被兩面夾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