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溫順地答道。
“多謝師兄關(guān)心,我身體很好?!?/p>
她手指輕輕撫過頸間青玉墜子,“就算有事,不是還有蕭師兄給的‘平安佩’嗎?一定能保我平安的?!?/p>
蕭霽心頭猛地一顫。
雪傾眼中純粹的信任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著他的良心。
他倉促移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這幾日我不在宗門,你若有什么困難,可以來天樞閣找其他師兄師姐,我會提前與他們打招呼。”
“蕭師兄要出門?”雪傾佯裝驚訝。
“嗯,你謝師兄在外遇到了些麻煩。”蕭霽頓了頓,想起雪傾可能不認識,“謝師兄名諱謝無咎,是天樞閣掌信司,負責(zé)推演謀略,日后有機會再為你引薦?!?/p>
雪傾聞言,眼中瞬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向往。
“能離開宗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真好?!?/p>
蕭霽問道,“你也想出去?這有何難,太玄宗功善閣有不少外出任務(wù)。”
雪傾卻輕輕搖頭,攥緊衣角。
“我……我很想出去看看??晌倚逓榈拖?,沒有自保之力,若是遇到危險,又會像從前那樣任人宰割?!?/p>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蕭霽,眼神真摯,“我的命是蕭師兄救的,不能給師兄添麻煩?!?/p>
蕭霽下意識道:“無妨,你可以和其他弟子組隊……”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以雪傾在宗門的處境,誰會愿意與她同行?
果然,蕭霽話音剛落,就見雪傾的小臉瞬間失去血色,垂下了眼睫。
蕭霽心頭有些懊惱,正不知該如何轉(zhuǎn)圜。
雪傾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香囊。
香囊上繡著青竹紋樣,針腳細密,顯然是花了極大心思。
“蕭師兄不僅借我斗篷,還將我?guī)雰?nèi)門,免我流離失所,又叮囑天樞閣的師兄師姐照拂……這世上除了爹娘,從沒人對我這般好?!?/p>
她聲音很輕,帶著點難以啟齒的窘迫,“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激蕭師兄?!?/p>
她捏著手中的香囊解釋:“這是我親手做的百草香囊,我不會畫符煉丹,只學(xué)過些調(diào)香的手藝。這里面配了幾十種靈草,雖不值錢,但佩在身上可以凝神驅(qū)蟲?!?/p>
蕭霽的目光落在那個香囊上。
他想起這幾日夜深時,暗中觀察她總是在桌前擺弄這些靈草。
原來她是在熬夜做這個香囊?
“你每夜亮著的燈火晚睡,就是在做這個?”蕭霽問。
雪傾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香囊邊緣。
“我想為蕭師兄做點什么,之前看到師兄的護腕舊了,本想用貢獻點換個新的?!?/p>
她聲音越來越小,“可是好的護腕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