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嫵迎上蕭衍探究的目光,直接道:“猜的?!?/p>
皇上和王太傅亦師亦父,這事最后恐怕要讓蕭衍失望了。
但她不準備全盤托出,說得太多,徒惹人懷疑,況且王太傅的罪證她都給了蕭衍,剩下的她愛莫能助。
見她神色不似作假,又想到沈川和王太傅的關系,蕭衍放下懷疑。
“藥鋪的事,就有勞侯爺了?!?/p>
事情既已辦妥,沈清嫵也不再多留,起身朝他客氣地屈膝一禮。
“沈姑娘?!?/p>
蕭衍叫住她,從黃花梨木案下層,抽出一個木匣?!甭犅勬?zhèn)國公近日身體不適,想來是急火攻心,操勞過度所致,我這里有一株天山雪蓮,可讓府醫(yī)放在服用的藥里,興許會有些幫助?!?/p>
沈清嫵止步,抬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
男子身上的冷香包裹住她,臉上是坦坦蕩蕩的君子模樣。
她原本心有保留,但他對外祖父的關心,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侯爺,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只會得到失望,我知侯爺沒有異心,但別人未必會這么想,皇上不動王太傅,恐怕不止因為他是帝師這么簡單,更重要的是,您和他不對付。
朝堂之上,講究一個互相鉗制,一人獨大是君王最不希望看到的。我是女子,不敢多議朝堂之事,侯爺足智,謹慎,個中緣由比我清楚?!?/p>
蕭衍聽到這里,眸色陰沉得要滴出水。
他怎么不懂,只是不愿多想,父親一再告誡他,要忠君愛國,所以他明知是皇上給他下的毒,卻沒計較,可侯府,不能背負一個似是而非的名聲。
現(xiàn)在上京都在傳,那場戰(zhàn)役是父親泄露的機密。
蕭衍眉頭緊擰,沈清嫵不便多留,便告辭了。
但剛轉身,蕭振風風火火地進來了,“沈姑娘,這都晌午了,您還沒用膳吧,不如留下用個午膳再走也不遲。”
“多謝管家好意,我還有事,就不留了?!彼χ芙^。
雖然她現(xiàn)在知道了蕭衍不像傳聞中那樣,可與他相處,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蕭振眼中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下去,他操持侯府庶務多年,這兩年身體越來越差,一輩子都奉獻給了侯府,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蕭衍娶妻生子。
蕭衍不忍他失望,難得出口求人,“你若沒事,就留下來用完膳再走吧?!?/p>
“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