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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北望良機（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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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信城，左將軍府議事廳內(nèi)，炭火驅(qū)散了南國冬日的濕寒，但氣氛卻比炭火更為灼熱。

陳暮將手中一枚代表著劉備軍的木質(zhì)小旗，穩(wěn)穩(wěn)地插在了地圖上“漢中”的位置，沉聲道：“元直密信，劉備已親率大軍出葭萌關(guān)，先鋒張飛已與張魯部將楊昂交鋒。漢中大戰(zhàn)，已然開啟?！?/p>

他的手指隨即劃過地圖，指向襄陽、江陵：“曹操急調(diào)夏侯淵、徐晃等部西援，荊北曹洪壓力驟增，已傳令各部謹守城隘，無令不得南下。江東周瑜，雖仍坐鎮(zhèn)江陵，但其麾下程普、韓當?shù)炔恳嘤邢虍旉?、編縣移動的跡象，恐是防備曹洪異動，或……別有圖謀。”

龐統(tǒng)丑臉上精光閃爍，接口道：“主公明鑒！劉備此動，猶如巨石投湖，天下局勢為之震蕩。曹操主力被牽制于西線，短期內(nèi)絕無可能大舉南下荊南，更無力顧及我交州。而周瑜，其志雖在天下，然新得南郡、荊南之地，尚未完全消化，北要防曹洪，西要忌劉備（雖同盟實則互防），其能動用之兵，有限！”

他走到地圖前，指著零陵、桂陽與蒼梧接壤的漫長邊界：“此乃天賜良機！呂蒙在零陵、桂陽經(jīng)營，筑堡屯田，拉攏豪強，其意不言自明，乃是將此二郡作為日后進犯我交州之跳板。若待其根基穩(wěn)固，周瑜后方無憂，則我交州北境永無寧日！如今，曹操無暇他顧，周瑜束手束腳，正是我軍主動出擊，打破呂蒙布局，奪回戰(zhàn)略主動之時！”

趙云英挺的眉宇間戰(zhàn)意升騰：“末將亦認為，不可坐守。我軍新整編，雖未至巔峰，然士氣可用。當以此戰(zhàn)錘煉新卒，熟悉山地、水網(wǎng)作戰(zhàn)，更要讓呂蒙，讓周瑜，讓孫權(quán)知道，我交州非是待宰羔羊，敢犯我境，必遭反擊！”

黃忠撫須沉吟：“打是要打，但需控制規(guī)模。我軍根基初立，《交州敕令》推行方起，不宜傾力北進，陷入曠日持久之戰(zhàn)。當以精干之師，行雷霆一擊，目標明確，快進快出，旨在破其據(jù)點，焚其積蓄，俘其人員，揚我軍威，探其虛實！”

陳暮目光掃過麾下這文武雙翼，心中豪氣頓生。他重重一拳捶在地圖零陵郡的位置上，決然道：“善！機不可失！便依諸將之言！子龍，此次北擊，由你全權(quán)指揮。漢升，你坐鎮(zhèn)廣信，總督后方糧草軍械，并協(xié)防各處關(guān)隘，以防不測。士元，情報聯(lián)絡、策反內(nèi)應之事，由你負責，務必讓子龍如臂使指！”

“末將領命！”趙云、黃忠齊聲應道。

龐統(tǒng)亦躬身：“統(tǒng)必竭盡全力?！?/p>

陳暮看著趙云，語氣凝重：“子龍，此戰(zhàn)不為攻城略地，重在挫敵銳氣，練我新兵，探查虛實。打得要狠，撤得要快！要讓呂蒙感到痛，卻又抓不住我們的主力！”

“主公放心，云明白！”趙云目光堅定，已然成竹在胸。

零陵郡南部，山嶺連綿，漓水及其支流蜿蜒其間。與相對平坦的蒼梧郡相比，此地更為閉塞，漢夷雜處，民風彪悍。

在一處隱蔽的山谷村落中，陳勇帶著幾名精干隊員，正與幾位穿著破舊漢家衣冠，卻面帶菜色的老者密談。村外，一些面帶警惕之色的青壯手持簡陋兵器，負責警戒。

“……呂蒙那廝，表面仁義，實則狠辣！”一位姓鄧的老者捶著腿，憤憤道，“自其駐守以來，便以‘助剿山越、防備交州’為名，加征糧賦，強抽壯丁。我等本是安分農(nóng)戶，如今田畝荒蕪，子弟被征入軍中做那苦役輔兵，生死未卜！這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另一老者嘆息：“劉將軍在時，雖非明主，卻也未有如此盤剝。江東孫氏，視我等如牛馬！”

陳勇低聲道：“諸位父老，我主陳將軍，乃仁義之師，昔日于荊北便善待百姓。今南鎮(zhèn)交州，立法度，均田畝，正是欲再造安寧。呂蒙乃虎狼之輩，其經(jīng)營零陵，意在窺伺交州，屆時戰(zhàn)火一起，諸位家園恐成焦土。我主不忍荊南舊民再遭涂炭，故遣趙將軍北擊呂蒙，特命我等前來聯(lián)絡，望能里應外合，共抗暴政！”

鄧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陳將軍……當真愿為我等做主？”

“千真萬確！”陳勇肯定道，“趙將軍大軍不日即至，首要目標便是漓水畔的‘石潭戍’及其后方糧倉。若諸位能提供戍堡守備詳情、巡邏路線，并在戰(zhàn)時制造混亂，或引導路徑，便是大功一件！屆時，愿隨我軍南遷者，我主承諾授予田畝，免三年賦稅！愿留下者，我軍亦會留下錢糧，助諸位重建家園！”

利益與仇恨交織，讓這些飽受壓迫的荊南遺民下定了決心。鄧老者咬牙道：“好！我等便信陳將軍一回！那石潭戍的劉都伯，也是個貪鄙之徒，克扣軍餉，士卒怨聲載道，其部下的巡邏規(guī)律，老夫知曉……”

就在陳勇于山村中成功策反內(nèi)應之時，一隊約二三十人的隊伍，正衣衫襤褸地穿過桂陽郡與蒼梧郡交界處的崇山峻嶺。他們大多面帶疲憊，卻眼神堅定，為首者是一名年約三旬，面容清癯的文士，雖狼狽卻不失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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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先生，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蒼梧地界了?！币幻麕返南?qū)Т鴼庹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