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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面前,一條泛著油污、漂浮著穢物的下水道出口如同巨獸的排泄孔,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酸腐氣味。
帶隊的騎士瓦爾蒙用浸濕的布條緊緊捂住口鼻,聲音悶沉卻充滿誘惑,“貝里昂大人許諾!先入城者賞金幣一百枚,晉升騎士銜!想想吧兄弟們,是回去繼續(xù)種地,還是帶著榮耀和財富衣錦還鄉(xiāng)!”
重賞之下,勇士屏息。
眾人相繼滑入齊腰深的污水中,黏膩的穢物裹挾著死老鼠擦過他們的腿甲。一行人摸索著前行,很快便觸碰到一道銹跡斑斑的鐵柵欄。
隨著鐵錘在寂靜中發(fā)出沉悶的敲擊聲,鐵柵欄被一根根拔掉。一個僅容一人匍匐通過的黑暗洞口顯露在眾人面前,但更濃烈的惡臭也持續(xù)撲面而來。
“跟上!”
瓦爾蒙第一個鉆了進去,身后士兵依次潛入,在狹窄粘滑的管道中向城內(nèi)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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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這群從暗處悄無聲息地摸進城內(nèi)的勇士正爬行在充滿惡臭的下水道中時,東城墻已陷入血腥的拉鋸戰(zhàn)。
隨著戰(zhàn)事的加劇,不斷有普羅旺斯士兵嚎叫著翻上垛口,雖然很快被守軍圍殺,但突破口正在逐漸擴大。
城防總指揮官法比奧親臨戰(zhàn)線,銀甲已被血污浸染。他一眼看出火勢蔓延的窩棚不僅阻礙視線,其燃燒產(chǎn)生的濃煙更讓守軍嗆咳不止?!盁怂?!把所有窩棚全點著!”他冷酷下令。
“大人,可里面還有……”副官話音未落,法比奧反手一劍劈翻一個剛登城的敵兵,厲聲道:“要么燒棚清界,要么等著被敵人占領(lǐng)箭塔屠光全城!點火!”
士兵們旋即將火把投入窩棚。
干燥的木材和破爛家具瞬間爆燃,火舌沖天而起,將東墻照得如同白晝。
凄厲的慘叫聲從火海中迸發(fā),無數(shù)渾身著火的貧民哭嚎著沖出火海,像人形火炬般翻滾墜落,更有許多人直接被濃煙吞噬或燒成焦炭。
法比奧對眼前的慘劇視若無睹,他利用大火提供的明亮視野,連續(xù)張弓搭箭,箭無虛發(fā),將三個試圖攀爬的普羅旺斯士兵射落城下。
“弩手就位!瞄準云梯!滾木擂石,給我砸!”他的冷靜與勇猛暫時穩(wěn)定了軍心,部分被嚇呆的護城軍也開始顫抖著舉起石頭向下砸去……
與此同時,軍事大臣弗朗切斯科在南門城樓下達了冷酷的報復(fù)指令:“所有投石機,換裝碎石!覆蓋城外敵軍弓弩陣地!讓他們也嘗嘗死亡的滋味!”
砰!砰!!砰!?。?/p>
米蘭城內(nèi)的投石機很快便發(fā)出陣陣怒吼,漫天散落的碎石如雨點般砸向普羅旺斯人的陣線。
很快城外就傳來陣陣慘叫和嘶吼。
雖然殺傷力有限,但有效地干擾和壓制了對方的遠程攻擊,為城墻守軍爭取了喘息之機。
雙方的對抗迅速升級,更多的士兵被投進這片血肉磨盤。
殺聲與火光很快就驚醒了整座米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