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歇微低著頭站在一旁,李勛坐在那里,眉頭有些微皺,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顯然是在想著什么煩心事。劉歇雖是李勛的屬下,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上門,就是專門匯報事情的。李勛走后,給了劉歇一筆十萬兩銀子,讓他全權(quán)運(yùn)作,兩年的時間,劉歇做的非常好,不光是情報系統(tǒng)建立起來了,生意方面,也是越做越大,其中生意最好,賺錢最多的,當(dāng)屬萬紫千紅,名字好聽,其實(shí)也就是集妓院、住宿、艷舞、泡澡以及按摩為一體的大型娛樂場所,這種混搭的組合模式與概念,還是李勛給的建議,當(dāng)初也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卻是沒有想到,劉歇完全照做,最后竟是一炮而紅,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萬紫千紅名聲大震,在整個豐京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dāng)然,其中多少也是有著陳詩詩與夏至這兩位名動京城,名妓的功勞,很多權(quán)貴子弟,就是沖著她們的名聲而來,而在這個世界,輿論。。。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有了名聲,也就有了麻煩。劉歇今天來,就是向李勛匯報,萬紫千紅如今有了大麻煩。這個麻煩,來自春風(fēng)樓的老板,萬里。春風(fēng)樓也是老牌風(fēng)月場所了,在豐京極為有名,但是隨著萬紫千紅的興起,許多豪客貴人被拉走,生意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萬里的來頭據(jù)說極大,一直在以各種借口找萬紫千紅的麻煩,以前,齊王趙詢做京兆尹,知道萬紫千紅的幕后真正老板是李勛,所以一直很關(guān)照,萬里能量雖然很大,但也不能把萬紫千紅怎么樣。如今,趙詢被免職,萬里沒有了顧忌,動作越來越大。劉歇得到確切消息,萬里近期準(zhǔn)備對萬紫千紅下狠手,事態(tài)嚴(yán)重,劉歇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找到李勛,匯報詳細(xì)情況。李勛問道:“萬里到底想干什么?”劉歇拱手說道:“將軍,萬里開出兩個條件,第一,分五成干股給他,第二,以二十萬兩白銀的價格,把萬紫千紅出售給他,萬里已經(jīng)把話說明,若是不同意,他會下重手,把萬紫千紅給整垮?!薄昂么蟮目跉?,萬里背后的靠山是誰,你查清楚了?”李勛一臉的冷笑,這個萬里簡直就是在搞笑,萬紫千紅生意火爆,一年的收入,保守估計不低于五十萬兩,他開出來的這兩個條件,跟明搶又有什么區(qū)別?劉歇說道:“已經(jīng)查清楚了,萬里的父親,是兵部右侍郎金暉的大管家,春風(fēng)樓名義上的老板是萬里,實(shí)際幕后老板,乃是金暉?!崩顒装櫭嫉溃骸叭f紫千紅是我的產(chǎn)業(yè),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況且,齊王任職京兆尹之時,萬里便敢不時的找麻煩,區(qū)區(qū)一個兵部右侍郎金暉,恐怕還沒有這么大的氣魄與膽子?!薄耙硗跽墙饡煹臻L女?!薄霸瓉硎沁@么回事,怪不得。。。怪不得?!崩顒纂p眼瞇了起來,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臉上有了沉思之色。翼王趙赫對自己,看來是已經(jīng)全面開火了,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退縮?退到哪一步,有用處?硬對硬?又該從何處下手?想了半天,李勛也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心情頓時有些煩躁起來。李勛站了起來,來回度步,思考著對策?;蕦m大火之后,齊王趙詢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李勛兩次上門拜訪,趙詢只是說一些家長里短,政局上的事情,是半句不提,顯得極為低調(diào),小心翼翼。姑母李怡現(xiàn)在這個階段,因?yàn)榭床煌府?dāng)前局勢,顯然是想要先穩(wěn)一穩(wěn),況且九娘剛剛被整死,這個時候若是強(qiáng)勢出手對付翼王,恐怕會遭到趙智的反感。想來想去,李勛突然發(fā)現(xiàn),目前這個階段,自己遭遇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jī),卻只能靠自己。沉思良久,李勛最終說道:“萬里那邊,能拖盡量拖,我想想辦法?!弊约涸诰┱赘哪嵌螘r間,與京兆少尹茍長青,關(guān)系倒是處的不錯,可以找他問問,就算幫不了自己,也能把事情搞個清楚,萬里如此明目張膽的敲詐萬紫千紅,京兆府又是扮演什么角色。劉歇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準(zhǔn)備告辭離開,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陳詩詩與夏至兩位姑娘,已經(jīng)返回京城。”李勛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中午我和單仇會過去,讓她們準(zhǔn)備幾道拿手好菜,大家聚一聚?!薄笆?,將軍?!眲⑿笆忠话?,告辭離開??粗鴦⑿x開的背影,李勛嘆氣一聲,陳詩詩性格奔放開朗,對自己或許只是一種好奇,談不上喜歡,而夏至。。。。。李勛就算在遲鈍,也是感覺的出來,她。。。。有些喜歡自己,但有些事情,李勛并不好開口,難道直接給夏至說,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妾吧?夏至這個女人,話不多,但李勛知道,她的自尊心,很強(qiáng),自己若是把事情給挑明了,反而不美,而且,自己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些煩惱事,李勛暫且拋開。換了一身衣服,李勛準(zhǔn)備出門,去找單仇,約著一起去萬紫千紅,跟陳詩詩、夏至聚一聚,算算時間,大家也有將近兩年沒見了?!爸鞴獬??需要我隨從?”李勛牽著馬,遇到歐陽離,后者出聲詢問?!八懔?,今天去見幾個朋友,你自己清閑清閑吧?!睔W陽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出了大門,李勛卻是看見一名二十來歲,長相頗美的女子,在門前來回度步,滿臉的焦急猶豫之色。女子見到李勛,上前兩步,卻又是突然停下,欲言又止,但最終沒有說出話來。李勛牽著馬走了幾步,最后還是回過頭,出聲詢問道:“你找人?”女子連連點(diǎn)頭:“我找李勛李將軍。”找我的?李勛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很陌生,自己并不認(rèn)識。“我就是李勛。”?。∨芋@呼一聲,隨即臉上有了驚喜之色,快步上前,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哭泣道:“李將軍,求你救救我的相公?!薄澳阄也⒉幌嘧R,莫要行此大禮。”李勛把她扶了起來,問道:“你相公是誰,我認(rèn)識?”“我相公乃是司馬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