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的發(fā)梢掃過我鼻尖時,我正盯著屋頂漏下的月光發(fā)呆。她帶著烤狍子的煙火氣鉆進被窩,后頸的青銅甲片貼著我手臂,涼得像塊冰鎮(zhèn)西瓜:“星大哥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小玉抱著星蕎從里屋過來,發(fā)間的艾草香混著夜露的水汽:“讓他躺著吧,翻地時摔的淤青還沒好?!彼崎_獸皮被角,素紗裙擺擦過我的小腿,像溪水漫過鵝卵石。
“你們說,”我突然開口,“要是現(xiàn)代有抖音,咱們這夜光胎記和會發(fā)光的粟田,不得沖上熱搜第一?”春丫被逗得笑出聲,甲片輕輕磕在我鎖骨上:“夫君莫不是被磷粉熏傻了?!?/p>
小玉將星蕎放在搖籃里,轉(zhuǎn)身時月光恰好落在她腰肢上,布裙勾勒出的弧線比去年更柔和:“少貧嘴?!彼讣獾谋±O劃過我手背,“明早還要去南山坳,快睡?!?/p>
我翻身將兩人圈進懷里,春丫的烏發(fā)纏著小玉的艾草簪,月光在她們發(fā)間織成銀網(wǎng)?!耙黄抟绘髶碛冶В糯弁跻膊贿^如此。”我小聲嘀咕,換來腰間兩記輕掐。
“帝王可沒咱們這體力。”春丫反手戳我肋骨,“白日種地打獵,夜里還要當人體充電樁。”她的耳垂在月光下泛著珊瑚色,像浸了蜂蜜的櫻桃。
小玉突然用手肘頂我后腰:“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她的體溫隔著薄衫傳來,比春丫的微涼更暖些,“明日要給虎子斷奶,劉先生說用磷粉水……”
“停!”我趕緊打斷,“咱能不提那生化武器嗎?上次喝得我懷疑人生。”春丫笑得渾身發(fā)抖,甲片與我的舊傷共鳴,在月光下騰起淡藍的光。
小玉突然伸手按在我心口,掌心的繭子摩挲著皮膚:“心跳這么快,又在打什么主意?”她的指尖移到我后頸,那里的皮膚正發(fā)燙——和春丫的甲片呼應著。
“這算不算人體GPS定位?”我歪頭蹭她手腕,“每次靠近你們,身上的零件就自動導航。”春丫被逗得咬住我肩頭,獸皮被角滑下去半截,露出她鎖骨處的磷粉胎記。
“夫君最近總說些奇怪的話?!毙∮駥⒒涞谋唤抢茫皪魃?、抖音、充電樁……”她突然貼近我耳畔,“莫不是在城里有相好的教壞了?”
我笑著將兩人往懷里帶了帶,春丫的腿輕輕壓在我膝頭,小玉的發(fā)絲撓著我下巴。“哪有什么相好的,”我在她們發(fā)間落下輕吻,“這就叫,雙線程操作的幸福煩惱?!?/p>
窗外的山風掠過梯田,粟苗在磷粉滋養(yǎng)下發(fā)出細微的爆裂聲。春丫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甲片的熱度透過皮膚傳來,像塊恒溫的暖寶寶。小玉的手無意識地撫過我后頸,那里的皮膚下,隱約能摸到與甲片契合的紋路。
“睡吧?!毙∮裣颂贌簦鹿庠谒畚布毤y上流淌,“明早還要翻地?!蔽议]眼時,聽見春丫小聲嘀咕:“下次再提什么‘抖音’、‘熱搜’,就罰你背三捆柴。”
我偷笑,懷里的溫度漸漸融為一體。山月無聲,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偶爾晃過的磷光斑影,像極了現(xiàn)代影院里的全息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