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嘖’了一聲,纖指支著下頜,眼神里帶著幾分若有所思,慢悠悠地問道:“話說,按你丈夫的級別犧牲了應(yīng)該是有撫恤金的吧?這些年一直是王營長在支援你,按說你那撫恤金應(yīng)該沒機會花。真算起來,你是我們幾人中最富的那個?!?/p>
吳麗辯解:“是發(fā)了撫恤金,只是這錢我公婆他們拿走了,我手頭上一分都沒落著?!?/p>
冷卉卻不信,轉(zhuǎn)過頭問王桂英:“王嬸子,她應(yīng)該領(lǐng)了多少?”
王桂英臉色表情略顯僵硬,“按他那個級別應(yīng)該有五百五十塊,每月還有十塊錢的補貼?!?/p>
冷卉聽了,嘴上又嘖嘖了兩聲,“田嬸子,你看吧,我早說過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你看看她,每月十塊錢的補貼,王營長再另補貼一些,她每月基本不用花存款,說不定每月還能余下一點錢。
再看看你,王營長每月給你十塊,家里還什么都不管,和她一對比,你和妞妞簡直是餐風(fēng)飲露的活著?!?/p>
這話臊得王桂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再也沒臉開口,更不好意思多言。
接下來胡亂敷衍兩句,便慌忙找了個由頭,匆匆走了。
王桂英一走,吳麗頓時沒了再留下的由頭,也只好悻悻地跟著前后腳離開了。
田蘭花望著敞開的院門,輕輕嘆了口氣,眉頭微蹙著問道:“你說這人怎么就這么貪心不足呢?她已經(jīng)領(lǐng)了撫恤金,每月還有補助,怎么就非要想著算計我那幾個錢呢?”
冷卉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擺出一副老練沉穩(wěn)的模樣,語氣篤定地說道:“她哪是真算計你那幾個錢?她這趟來,恐怕另有目的,錢啊,未必是她的最終念想?!?/p>
“什么目的?”田蘭花一臉茫然地問道。
“唉,她來了,你是不是心里憋得慌?”
田蘭花實誠地點了點頭。
冷卉站了起來,“這就對了嘛,或許她就是想讓你心里不好受,以此來報復(fù)你,誰叫你這次把津貼領(lǐng)了,沒她的份了呢?!?/p>
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田蘭花聽了這話,心口像堵著一團棉絮,那口氣憋得她胸口發(fā)悶,說不出的難受。
“費了吧勁的給我來添堵,她不累嗎?大清早的真是閑得慌!”
冷卉安慰她:“行了行了,別讓外人影響你們的心情。趕緊給妞妞做早飯吧,不想做就帶妞妞去食堂吃。男人的錢千萬別幫他省,該花花,吃飽穿暖,才是正道?!?/p>
田蘭花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細想之下覺得確有道理,便熱絡(luò)地邀請她:“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兒去食堂吃吧?”
冷卉想也沒想擺了擺手:“不了,今天休息,本想睡個懶覺,結(jié)果被這么一吵,全泡湯了。現(xiàn)在我得回去洗漱,家里早餐準備好了,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p>
回到家時,唐琳已經(jīng)吃過早飯,又回臥室躺著歇著了。
冷卉洗漱完,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條縫,從門縫里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唐琳正靠在床頭看書呢。
早飯是八寶粥配著鹽菜包,再加一個水煮蛋。
說是簡單的一餐,可擱在這年月,已經(jīng)算得上不錯的伙食了。
冷卉吃了早飯?zhí)铒柖亲?,打了個哈欠又去睡了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