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風(fēng)帶著咸暖的氣息,拂過特拉維夫港的碼頭。
載著艾瑪與石碑的貨輪緩緩靠岸,錨鏈“嘩啦啦”沉入海中,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泛著細(xì)碎的金光。
艾瑪穿著一身輕便的棉布長裙,頭發(fā)松松挽在腦后,比在柏林時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對安穩(wěn)的期許——她終于帶著石碑,抵達(dá)了這片反抗組織口中“能暫時安放希望”的土地。
早在貨輪駛?cè)胍陨泻S驎r,艾瑪就悄悄去貨艙檢查過石碑。
油布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沒有絲毫破損,掀開一角,石碑上的24個腳印依舊清晰,背面的水紋在昏暗的貨艙里,像沉睡的波浪,安靜地等待著被喚醒的時刻。
反抗組織的接應(yīng)人員早已在碼頭等候,看到艾瑪安全抵達(dá),趕緊上前接過她手里的行李,小聲說:“艾瑪小姐,一路辛苦。按計劃,我們現(xiàn)在就去哭墻,那里人多且雜,不容易引起注意,也符合石碑激活的場景?!?/p>
艾瑪點點頭,跟著接應(yīng)人員坐上一輛老舊的馬車。
馬車穿梭在特拉維夫的街頭,道路兩旁的建筑多是低矮的石屋,墻上偶爾能看到反抗組織留下的和平符號,街頭的人們雖面帶疲憊,卻沒有柏林街頭的壓抑。
有孩子抱著面包跑過,笑著打鬧,艾瑪看著這一幕,心里竟生出一絲久違的溫暖——這就是她和傅振嵩想要守護(hù)的畫面,沒有槍聲,沒有逃亡,只有平凡的煙火氣。
哭墻位于耶路撒冷老城區(qū),是這片飽經(jīng)苦難的土地上,最具信仰與力量的地方。
當(dāng)馬車抵達(dá)哭墻附近時,艾瑪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那面由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高墻,墻面斑駁,布滿歲月的痕跡,不少人正站在墻前,或低頭祈禱,或輕聲訴說,空氣中彌漫著肅穆而虔誠的氣息。
接應(yīng)人員把馬車停在不遠(yuǎn)處的小巷里,幫艾瑪把用油布裹好的石碑搬下來,小聲叮囑:“我們會在周圍警戒,你放心去。陽光正好,正是激活石碑的好時候?!?/p>
艾瑪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著石碑——石碑不算太重,卻承載著太多東西:傅振嵩的太極印記、太極十境的暗號、反抗組織的希望,還有她與傅振嵩的約定。
她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盡量不引起他人注意,最終在哭墻一側(cè)相對安靜的角落停下。這里陽光充足,既能照到石碑背面的水紋,又不會被太多人打擾。
她蹲下身,輕輕掀開裹在石碑上的油布,青灰色的石碑漸漸顯露出來。
正面的24個腳印,在陽光下格外清晰,順著順序連起來,像一只展翅的白鶴,與哭墻的肅穆形成了奇妙的呼應(yīng);背面的天然水紋,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像被喚醒的流水,正慢慢舒展。
艾瑪用袖口輕輕擦去石碑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hù)一件稀世珍寶。
她想起在柏林廢棄磨坊里,陽光第一次照在石碑上,水紋初顯“白鶴亮翅”四個字時的驚喜;想起傅振嵩說“這是太極十境第四印暗號”時的堅定;想起兩人約定“亂世結(jié)束后一起看白鶴亮翅”時的期許。眼淚悄悄涌上眼眶,她卻趕緊擦干——今天是激活第四印的日子,是傳遞希望的日子,不該流淚。
她調(diào)整好石碑的角度,讓陽光正好落在背面的水紋上,然后慢慢后退兩步,屏息凝視著石碑。
起初,水紋只是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撒了一層碎金,沒有太大變化。
周圍的人依舊在墻前祈禱,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里的青石碑,也沒人知道,一場關(guān)于太極與希望的奇跡,即將在這里發(fā)生。
過了約莫五分鐘,陽光漸漸升高,光線也變得更加強(qiáng)烈。
突然,石碑背面的水紋開始輕微晃動,像被風(fēng)吹動的波浪,原本雜亂的紋路,慢慢朝著一個方向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