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的地窖里,油燈的光昏黃而穩(wěn)定,映著石桌上攤開的拳譜、銅印和秘密地圖。
李天驥將最后一頁補全的殘卷貼在抄本上,13太保太極拳譜終于恢復(fù)完整,封面上“守護山河”四個字,在燈光下愈發(fā)蒼勁。
王福興坐在對面,指尖輕輕摩挲著拳譜邊緣,眼里滿是感慨——十年顛沛,偽裝反派,終究沒辜負(fù)師父的遺愿;柳德米拉則將銅印放在地圖中央,銅印與紫禁城、端王府、黃河鐵牛的坐標(biāo)三點一線,像一把定海神針,穩(wěn)住了此刻的局勢。
老周從地窖外走進來,手里捧著一個鐵皮盒,剛踏進門,就帶來一陣寒風(fēng):“外面風(fēng)越來越緊,外敵的人已經(jīng)把端王府外圍圍了半圈,幸好我們提前在地窖入口設(shè)了暗哨,他們暫時沒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個壞消息——剛才派去查端王府地下的兄弟來報,外敵在窖底布了地雷陣,還裝了倒計時裝置,滴答聲一直響,估計是定了6月15號電影公映時引爆,想把我們和拳譜一起埋在這!”
“地雷陣?”李天驥猛地抬頭,手里的拳譜差點滑落在地。
王福興也皺起眉,神色凝重:“我之前只知道外敵在端王府做了手腳,卻沒料到他們竟布了地雷陣,還卡著公映的時間,顯然是算準(zhǔn)了我們會在這議策,想一鍋端?!?/p>
柳德米拉伸手按住桌角的銅印,指尖因緊張而微微用力:“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是不拆了地雷陣,明天決戰(zhàn)時,我們不僅要對抗外圍的外敵,還要防著腳下的地雷,腹背受敵,根本沒勝算??梢侨ゲ鸬乩?,又怕驚動外面的人,他們趁機闖進來搶拳譜?!?/p>
老周把鐵皮盒放在桌上,打開后里面是幾卷電線和一把鉗子:“我?guī)Я瞬鹄椎墓ぞ?,可派去的兄弟說,那地雷陣是連環(huán)的,拆錯一個就會引爆周圍的,而且倒計時裝置藏在暗格里,找不到具體位置,只能聽到滴答聲,越來越近,讓人心里發(fā)慌?!?/p>
地窖深處,果然傳來隱約的“滴答、滴答”聲,不快不慢,卻像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把決戰(zhàn)前夜的緊張氛圍拉到了極致。
王福興站起身,走到地窖入口,側(cè)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又回頭看向李天驥:“天驥,我去拆地雷。我在東北時跟師父學(xué)過拆炸物,比你們有經(jīng)驗,而且外敵的人認(rèn)識我,就算被發(fā)現(xiàn),我也能假裝去查看地雷陣,穩(wěn)住他們?!?/p>
“不行!”李天驥立刻搖頭,伸手拉住王福興的胳膊,“你是我?guī)熜?,十年前我沒跟你一起護師父,十年后絕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要去一起去,我跟你搭伙拆地雷,德米拉和老周留在這守拳譜和銅印,同時盯著外圍的動靜,一旦有情況,就用暗號通知我們?!?/p>
柳德米拉卻不同意:“你們倆都去拆地雷,這里只留我和老周,萬一外敵闖進來,我們未必能守住拳譜。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我懂些電路知識,能幫你們找倒計時裝置,老周留在這守著,他帶的巡捕隊員多,能擋一陣
“這主意可行!”
老周立刻點頭,“我留在這,把巡捕隊員分成兩撥,一撥守地窖入口,一撥在外圍游擊,就算外敵闖進來,也能拖到你們拆完地雷回來。而且我已經(jīng)跟光明影院那邊打好招呼,明天一早他們就清場,我們能提前進去布置安保,只要今晚拆了地雷,明天就能專心對付外敵,不會被兩面夾擊。”
王福興看著三人堅定的眼神,知道再爭執(zhí)下去只會浪費時間,便點頭定了方案:“好!就按天驥說的,我和天驥、德米拉去拆地雷,老周留在這守拳譜和銅印。拆地雷時,我負(fù)責(zé)辨明地雷的連接線路,天驥用太極勁穩(wěn)住鉗子,防止手抖拆錯,德米拉找倒計時裝置,一旦找到,就立刻切斷電源,記住,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能慌,連環(huán)雷最忌亂了陣腳。”
三人各自收拾東西:李天驥把拳譜和銅印交給老周,反復(fù)叮囑“銅印絕不能離身,拳譜要藏在暗格里”;柳德米拉將拆雷工具分好,把鉗子遞給李天驥,自己揣著電線檢測器;王福興則從懷里掏出一把短刀,別在腰間,又在門口做了個隱蔽的暗號,方便老周后續(xù)聯(lián)系。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通往窖底的通道里愈發(fā)清晰。
通道狹窄,只能容一人側(cè)身通過,王福興走在最前面,用手電筒照亮前方的地面——地上鋪著厚厚的木板,木板縫隙里能看到黑色的電線,像毒蛇一樣蔓延,連接著一個個圓球狀的地雷,每顆地雷上都貼著一張紙條,寫著“6。15引爆”,觸目驚心。
“小心腳下,別踩木板縫里的電線。”
王福興壓低聲音,腳步輕得像貓,“這是連環(huán)雷,每顆雷都用電線連在一起,只要引爆一顆,整個窖底都會炸,我們得先找到主線,再找倒計時裝置?!?/p>
李天驥跟在中間,手里握著鉗子,指尖運起太極勁,讓手保持穩(wěn)定——他知道,拆雷時哪怕手抖一下,都可能釀成大禍。
柳德米拉走在最后,手里的電線檢測器不停閃爍,發(fā)出“滴滴”的輕響,每當(dāng)靠近主線,檢測器的響聲就會變急。
走了約莫十幾步,檢測器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柳德米拉立刻停下腳步,小聲說:“主線在這!”
王福興和李天驥立刻回頭,順著檢測器指的方向看去,木板下果然有一根粗粗的黑色電線,比其他電線粗三倍,正是連環(huán)雷的主線。
“太好了!找到主線就好辦了!”王福興剛要彎腰去掀木板,卻突然聽到通道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外敵的聲音:“趙爺怎么還沒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們?nèi)ソ训卓纯?,別讓地雷被人拆了!”
“不好,他們來了!”王福興臉色一變,立刻對李天驥說,“你趕緊拆主線,我去應(yīng)付他們,德米拉繼續(xù)找倒計時裝置,快!”說完,他轉(zhuǎn)身往通道口走,故意提高聲音:“慌什么!我在這查地雷,怕有人來搞破壞,你們進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