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她等待了十年的男人,她的長兄,她愛戀之人,為之瘋狂,為之動容,再也無法遏制住的思念迫使她仔仔細細打量他。
身著熨帖筆挺的軍裝,身姿筆挺如蒼松,墨色長發(fā)梳理整齊,只剩耳邊兩縷散在身前,肩章上的金星在光線下熠熠生輝,軍帽下,劍眉星目,那雙紅眸目光冷峻地目視前方,臉龐線條不似十年前那般柔和,被歲月雕刻出了棱角,一時間,周遭空氣仿若凝凍。
似是發(fā)覺到她的打量,陳之終是將目光放到了一旁,這一看,他有些微愣。
十年前那個小丫頭如今已經(jīng)長到了他的手臂處,女人的臉?gòu)擅澜^艷,那雙含情眸帶著些許冷淡正一動不動的將他打量了個遍,被他抓個正著后又快速移開眼。
很美。
這丫頭長大了。
“之,回來了啊。”
父親蒼老渾濁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陳之淺淺的應(yīng)了一聲,再無交流。
他們家族的人就是這樣,無關(guān)利益牽扯便毫無親情可言,多么可笑,維系這段關(guān)系的紐帶僅僅只是血緣。
尷尬的氛圍就連上位之人也有所察覺,于是,陳隋將目光又移到了陳芊芊身上,相較之下,后者更適合拿捏。
“你們兄妹二人也是許久未見了,芊兒,來跟你大哥問好?!?/p>
陳芊芊發(fā)誓,在這數(shù)年里這是第一次認可這個父親,她微微側(cè)身,儀態(tài)端莊,家族的高傲,貴族的氣度早已在她身上刻下了烙印,陳之想,這丫頭現(xiàn)在真像一只高貴的黑天鵝。
于是,他緩緩伸出了右手。
現(xiàn)在的他就連在這個男人面前上演所謂親情情深的戲碼都不愿意,面前的女孩也已不再是當(dāng)初的小丫頭,自己與她分別十年,與不熟悉的男人做出親密的舉動或許會讓她排斥。
“小妹,許久不見?!?/p>
而陳芊芊目光灼灼的盯著向自己伸出的手掌,此刻她的大腦還是一片眩暈。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這么疏離。
小妹……他在叫自己嗎?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滿含柔情的抱著自己,輕聲喚她小芊,訴說這十年未見的思念。
對,肯定是礙于父親在場,都怪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她與他之間從不會這么見外。
這么想著,她面上不顯,伸出左手握住男人的指尖敷衍著。
“嗯,歡迎大哥回家?!甭曇舯淙缢?。
說完,仿若嫌棄一般,又快速收了回去,只是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手指微蜷摩挲著,回味那短暫的余溫。
好燙。不洗手了。
陳之愣了愣神,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她跟他疏遠了。
陳之心中有些酸澀,雖過去了這么久,他依舊記得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坐在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胳膊,甜甜的叫著他“阿兄”
以及那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話。
“芊兒,你先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