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帳如水波緩蕩。
帳下是耳熱的動靜,帶著潮潤的氣息,像是風(fēng)淌過清溪,混了一些泥草的腥氣,又有野花的清芳。
那白綿的足高翹于寬闊的肩頭,男人的手撫上肩頭滑膩的小腿肚,然后握住女人的腳,在她腳踝上輕輕一咬。
“怎的總喜歡咬我?”江念腮邊的發(fā)已被汗水打濕。
呼延吉腰胯往前一送,伴著笑聲:“你說呢?”
江念把另一只腳抵在他勁實微汗的胸脯上,說道:“那這一只也咬一咬?!?/p>
呼延吉笑出聲,捉住另一只纖細(xì)的腳踝,抬高,在另一只腳腕上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個牙印。
此時江念癱軟無力地半睜半閉著眼,身上是動情的緋暈,呼延吉知她時候差不多,不再折騰,狠送了幾下。
情極之后,那余韻讓江念半晌無法平復(fù),緩了好一會兒,拿衾被遮住身子,欠起身,打起床帳。
“做什么?”呼延吉問道。
“我讓秋水送水進來。”說著就要往外吩咐。
呼延吉扯了她一下:“別洗了,就這樣罷,咱們只朔兒一個,也該再有一個了。”
江念張了張嘴,呼延吉拉她重新躺下:“歇了,明日帶我去瞧瞧你的鋪子還有那什么友人?!?/p>
兩人閉上眼慢慢睡去,有呼延吉伴在身側(cè),江念很快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是沉酣。
呼延吉同江念正好相反,時刻警醒著,哪怕夜間歇息也不敢睡得太深。
一點動靜,他都能捕捉到。
就如同現(xiàn)在,雜亂的腳步聲正朝這邊的院子行來,不過還未走到院內(nèi),就被院前的夷越侍衛(wèi)攔了下來。
然后響動大了起來,呼延吉看了一眼懷里的人,慢慢抽出身,從床尾扯過絹衫,往身上一披,系上衣帶,趿鞋下榻,重新黏上疤,走出了房門。
呼延吉走到月洞門處,昏暗的燈光下立著幾個烏塔侍衛(wèi),他們身后立著的正是烈真。
爭鬧的兩方見了來人,停下爭吵,安靜下來。
呼延吉掃了烈真一眼,還未靠近就嗅到這人身上很重的酒氣。
于是上前一步,倏忽一笑,抱拳道:“原來是烏塔族首領(lǐng),更深夜靜,不知有何事?”
烈真身上的酒氣拌著不甘的怒氣,使他整個人炸亂著,沒了往日的持重和冷靜。
他看著眼前這個夷越侍衛(wèi),料想他在夷越應(yīng)是個官身,不然也不會跟在那個小國舅身側(cè),可那又怎樣,一個低階武將,念娘怎么糊涂應(yīng)下了,跟這么個人。
他一開始有些不理解,可就在剛才想通了,定是她為了故意氣他,興許還在為上次迷藥的事情生氣,又或是出于一時意氣。
不論哪一樣,她一定不是真心愿意跟隨這個夷越護衛(wèi),確定這一點后,烈真帶了幾名手下徑直來到夷越使臣居住的殿院區(qū)。
可當(dāng)他看到眼前這個夷越侍衛(wèi)時,沖頂?shù)幕饸獍丫埔舛简?qū)散了。
只見男人散闊著領(lǐng),袒露的胸前兩道可疑的紅痕,像是被貓兒撓過一般。
“她人呢?”烈真咬牙切齒道。
呼延吉笑了笑,聲音聽著甚是恭敬,卻又讓人覺著譏諷:“這個時候,自然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