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遠和阿多圖點頭,他們知道江軻說的是珠珠,也就是江軻今日迎娶之人。
“那會兒才十歲出頭,怎的幾年過去,竟已長成……再一回想起來,不忍摧折……”
羅疏搖頭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女兒家家已長成,你還把人當小丫頭,別扭什么?!?/p>
其他幾人一聽,這才明了江軻的愁煩所在,并非外界傳的原因,于是調(diào)轉(zhuǎn)話頭。
“羅疏對女人通透,你給開導(dǎo)開導(dǎo)。”阿史勒說道。
羅疏把眉一立:“怎的我對女人通透,莫要亂言,我已是收了心的人。”
幾人又胡說胡鬧了一陣,便趕江軻離席,別冷了新夫人。
江軻本想著崔致遠、羅疏這幾人有妻有子,同他們閑聊幾句能聽點有用的,結(jié)果一個個全他娘是廢話。
他以為他已經(jīng)夠不靠譜,誰知這幾人喝了酒鬧起來比他還不靠譜,罵罵咧咧中人已走到正院前,守院的下人們見了上前相迎。
“都退下。”江軻擺了擺手。
下人們便退守到院外,隨時應(yīng)候。
江軻在臺階下站了一會兒,望著紗窗上溫黃的燭光,然后舉步上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燃了紅燭,熏了香,安安靜靜的,他看向不遠處的帷屏,然后反手掩上房門,往里走去。
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啜幾口潤嗓。
待一杯茶水空了又走到門前,待要朝外吩咐丫鬟備熱水,剛要開口才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先去里間見一見珠珠。
于是折過步子繞過帷屏進到里間。
珠珠雙手合放在膝上,頭上戴著夷越女子嫁人時的珠冠,臉掩在珠冠垂下的幕簾后。
低垂的目光從珠簾的縫隙間見江軻一步一步朝自己行來,最后停在面前,接著珠簾被撩起。
珠珠抬起頭看向來人。
江軻低下眼回看過去,珠冠下的臉兒上了淡淡的蜜粉,腮頰連帶著眼尾暈了胭脂,斜飛入鬢間,雙唇像含過花瓣,著了艷色。
不知是不是上妝的緣故,使她看上去靈動未減,風(fēng)韻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