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抬頭。
她走近一步,聲音拔高:“疼得縮成一團還硬撐,是不是想博同情?”
話音未落,江逾白已經(jīng)折返回來。
他一句話沒說,反手把止痛藥瓶貼在她腦門上,力道不輕。
“正好?!彼曇衾涞孟窠Y(jié)了冰,“你要不要試下新藥臨床試驗?副作用是閉嘴?!?/p>
蘇倩倩臉色瞬間漲紅,往后退了半步。
他沒再看她,轉(zhuǎn)身把我的課本塞進自己包里,動作利落?!白?。”他說,“去我辦公室?!?/p>
我坐著沒動。
“疼得走不動就別硬撐?!彼Z氣硬,眼神卻沒避開我,“還是你想在這兒開個直播,讓全??纯戳窒瑢W是怎么疼到冒冷汗的?”
我慢慢站起身,腿有點軟。
他伸手扶了我一下,掌心貼在我肘彎,穩(wěn)穩(wěn)的。我沒甩開。
走出教室時,我回頭看了眼桌上的口琴。它還躺在那兒,銀邊閃了一下。
走廊燈光下,他背包側(cè)袋露出半截銀色物件,像是口琴的一角。
我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保溫杯內(nèi)壁。
指尖碰到杯底,那里有一道細小的刻痕。
我用指甲輕輕刮了刮,輪廓清晰——是“LX”。
和那支口琴尾端的標簽一樣,只是更舊,邊緣有些磨損,像是被熱水沖刷過無數(shù)次。
“你什么時候刻的?”我低聲問。
他腳步?jīng)]停,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第一次在小賣部買冰奶茶那天?!?/p>
我猛地抬頭。
“我看你蹲在門口吐,手抖得連瓶蓋都擰不開?!彼D了頓,“第二天就去后勤處申請了‘女生部冬季飲品控溫規(guī)定’?!?/p>
我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你以為那只是個巧合?”他側(cè)頭看我,眼神沉靜,“你每次來例假,圖書館借閱記錄都會少兩本專業(yè)書——因為被我提前借走了,怕你彎腰找書的時候加重疼痛?!?/p>
我整個人僵住。
“你喝的每一杯紅糖水,都是按你血糖值調(diào)整過甜度的?!彼^續(xù)說,“你討厭姜味太沖,所以加了紅棗和桂圓。你對膠布過敏,所以暖寶寶都是無紡布款。你怕藥苦,所以我讓校醫(yī)換成緩釋膠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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