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體的疼痛,遠比維護父母婚姻、家族清名更重要。
王之禮沒了剛才的大義凜然,開始向趙氏賣慘。
趙氏:……
其實,如果兒子“死板”到底,她還能高看一眼。
因為這表明,兒子是真的恪守禮法,寧死都不愿屈服。
結(jié)果卻不是這樣。
意識到自己的長子可能是個“偽君子”,趙氏愈發(fā)地失望。
“大郎,四郎,你們放心,我一會兒去找官差。”
“時間緊急,別的就不說了,這些是我給你們準備的,馬車,車廂里有被褥、衣服、藥丸……”
趙氏拉住李氏,重點跟她交代:“還有一輛馬車,是給差爺們準備的!”
李氏了然地點點頭,“母親,我懂!我們是被流放的人犯,不能比官差還舒坦!”
趙氏舒出一口氣,太好了,兒媳婦是個拎得清的。
她趕忙又交代了一句,然后拿出了銀票,分別塞給了李氏、王之義和王嬌。
“還有沿途的驛站,你們大舅父也做了安排。不過,到底不能太張揚,你們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趙氏恨不能多長一張嘴,如此也能多跟兒女們交代事情。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也有太多的不放心。
“好了!時辰不早了!該上路了!”
領(lǐng)頭的官差騎上馬,手里拿著個鑼,哐哐哐地敲了起來。
途徑趙氏等人的時候,趙氏趕忙叫住了他。
“差爺,孩子還小,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這一路上,還煩請您多多照拂!”
趙氏說著,顧不得貴婦人的身份,偷偷塞給官差一個荷包。
官差沒有下馬,俯下身子,熟稔地接過了荷包,手指輕輕捻了捻。
沙沙的。
唔,是銀票,面額應該不小于一百兩。
官差也是個經(jīng)常押解人犯的,非常懂“潛規(guī)則”。
他滿意的笑了笑,一雙細長的眼睛瞥了眼王之禮、王之義……脖子上的枷鎖,意有所指的說道:“這位夫人,放心,規(guī)矩我懂!”
“不過,現(xiàn)在還在京城外,人多眼雜,等上路了,我會酌情安排!”
一百兩銀子,還有一輛價值六七十兩銀子的馬車,以及衣物、被褥、干糧等物,足夠讓他給兩個少爺秧子卸下枷鎖了。
官差在默默算賬,擁有前世記憶的王嬌也在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