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數(shù)嗎?”
郝不凡緊盯著蘇步搖的眼睛,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但他知道這一步必須要走,自己必須要逼師母一把,幫她邁出那道坎。
蘇步搖抬起頭,撞進郝不凡帶著幾分緊張又滿是期待的眼神里,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拍,羞不可耐的聲音微微發(fā)顫:“算……數(shù)?!?/p>
這兩個字像顆定心丸,瞬間砸進郝不凡心里,他盯著師母泛紅的眼眶,喉結(jié)動了動,剛想說點什么。
蘇步搖慌忙移開了視線,想抽回被郝不凡握著的小手,“這……這事得慢慢來,師母……還沒做好準備?!?/p>
郝不凡連忙松開手,生怕嚇著師母,嘴角忍不往上揚:“我等你,多久都等?!?/p>
蘇步搖低垂著頭,指尖的草藥葉差點又滑掉,她趕緊抓住,假裝專心整理,耳尖卻羞紅地能滴出血來。
活了四十年,不管是應(yīng)對宗門瑣事,還是對陣邪祟,蘇步搖從沒這樣慌亂過,偏偏在郝不凡面前,慌亂的不行。
郝不凡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蘇步搖,等了好久,也沒見她再有所反應(yīng),正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蘇步搖輕輕“嗯”了一聲。
那聲輕應(yīng)細若蚊蚋,卻像春日里最柔的一縷暖陽,悄無聲息地漫過郝不凡的心尖,將他心頭最后一絲因患得患失凝結(jié)的陰霾徹底驅(qū)散。
先前那些“她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劃清界限”的亂緒,此刻全化作了心底的踏實,連呼吸都跟著輕快了幾分。
郝不凡知道蘇步搖素來羞澀,尤其在挑明心意后,更經(jīng)不起半點調(diào)侃,便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起身,也走到石桌旁。
石桌上攤著剛采來的草藥,葉片上還沾著山間的泥土與露水。
蘇步搖正低著頭,指尖輕輕拂去葉片上的雜質(zhì),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呵護什么珍寶。
郝不凡也學(xué)著師母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片草藥,笨拙地整理著邊緣的枯葉。
兩人的手不時在桌角相碰,指尖剛一觸到,便像被火星燙到似的同時往回縮,動作整齊得有些好笑。
縮回手后,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往對方那邊瞥。
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間,又像受驚的小鹿般慌忙移開,只留下兩抹同步蔓延到耳根的緋紅。
山洞里靜得出奇,只有草藥葉相互摩擦的“沙沙”聲,伴著兩人越來越清晰的心跳。
郝不凡的心跳得又快又重,像擂鼓似的,生怕蘇步搖聽不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