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探馬回報:“侯爺,營寨全是空的!羯族人早已連夜逃走,只留下這些空營和少量雜物!”
“北境王攻勢如雷霆,如今只剩界城一座孤城。鞏喜碧這是怕后路被斷,歸途成絕路,連大營都顧不上了!”趙范分析道,隨即又問:“界城情況如何?”
另一名遠(yuǎn)探恰好趕回,氣喘吁吁地稟報:“侯爺,鞏喜碧已率殘部退回界城固守。北境王大軍及各路援軍已抵達(dá)城下,將界城圍得水泄不通!”
趙范撫摸著下巴,沉吟道:“鞏喜碧手中尚有三萬五千精兵,北境王雖有六萬之眾,加上各路集結(jié)人馬,恐近十萬。但想輕易困死鞏喜碧這只困獸,恐怕沒那么簡單……”
楊繼云急問:“侯爺?shù)囊馑际?,她此時不尋機(jī)突圍,莫非另有圖謀?”
趙范點(diǎn)頭,神色嚴(yán)峻:“嗯,她必是存了以少勝多,絕地反擊之心!此人用兵詭譎,不可不防。”
他頓了頓,霍然轉(zhuǎn)身,目光掃過眾將,斷然下令:“張遼,你率余部嚴(yán)守造化城!我要親往界城一行!北境王……或有危險!”
眾將心中皆是一凜。北境王是北境軍民的精神支柱,若他有失,整個北境的抵抗意志都可能崩塌!
“楊繼云、杜行、馬力、寧飛、鐵牛,你五人隨我同去!再點(diǎn)兩千精銳騎兵!”趙范雷厲風(fēng)行,片刻便已安排妥當(dāng)。
“遵命!”眾將齊聲應(yīng)諾,聲震城樓。
很快,趙范便點(diǎn)齊人馬,率領(lǐng)這支精銳騎兵沖出造化城,朝著界城方向疾馳。
途經(jīng)廢棄的羯族連營時,只見營寨連綿數(shù)里,空蕩死寂,可以想見其全盛時的軍容之盛,令人后怕。
大隊人馬穿過青龍山狹道時,趙范抬頭望去,但見山巔依舊黑煙繚繞,那是高鳳紅部下焚毀山寨斷后的痕跡。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愧疚之情。
出了狹道,便是已成焦土的十里堡。
雖然大火已熄,但空氣中仍彌漫著皮肉燒焦的惡臭。城墻被熏得漆黑,城樓坍塌,城門洞開,如同大地上一道猙獰的傷疤。
大軍無暇入城,但可以想象的到,城內(nèi)景象必定更是慘絕人寰。
趙范看到東門前面的那口石油井,被羯族人點(diǎn)燃,火勢兇猛,即使在冬季也沒有熄滅之勢。
這不是鞏喜碧查出,石油彈的原來從這里取出,她想以絕后患,將石油井毀掉。
趙范看著燃燒的石油井,心中悵然,石油井點(diǎn)燃容易,想滅掉恐非容事,只等待它燒盡為止。
隊伍迅速渡過蒲河,一路之上,只見羯族倉促撤退時丟棄的雜物、破損的兵器,卻不見一個敵人蹤影。
及至下午,界城已遙遙在望。只見城下旌旗蔽日,營帳如云,各路大軍已將城池圍得鐵桶一般。就在這時,前方煙塵起處,數(shù)十輕騎迎面奔來。
趙范勒馬定睛望去,只見為首一員女將,紅袍銀甲,英姿颯爽,不是江梅又是誰?她策馬而至,臉上帶著久別重逢的燦爛笑容,一雙明眸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盈盈地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