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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裂痕低語（第2頁）

前方樹林忽傳異響。

“戒備！”張胥低喝，握緊腰間龍淵。劍身傳來清涼之意，讓他心神鎮(zhèn)定。

幾名衣衫襤褸的百姓連滾爬出，驚恐萬分：“軍爺！軍爺救命！后面……后面有妖怪！”

眾人皆驚。只見樹林陰影晃動，走出幾個身影。它們穿著破爛的隋軍號衣，但面色青灰，眼神空洞，行動間帶著一種不似活人的僵硬，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黑氣和無邊的死寂之意！

“什么東西？！”斥候們頭皮發(fā)麻。

龍淵劍驟然發(fā)出急促的嗡鳴！湛藍(lán)光芒自主流轉(zhuǎn)，劍靈的聲音在張胥心中驚駭響起：“非生非死！怨氣纏身，卻混雜著……一絲來自極高處的冰冷邪穢！是那道裂痕泄露的力量沾染了戰(zhàn)場亡魂！小心！它們已非尋常尸魅！”

那幾名“怪物”發(fā)出嗬嗬怪聲，猛地?fù)鋪?，速度快得驚人！

張胥拔劍迎上，龍淵劍光如水，斬中一名怪物手臂，卻發(fā)出金石交擊之聲！那怪物渾然不覺疼痛，反手抓來！

“結(jié)陣！攻其首級！”張胥臨危不亂，厲聲喝道。他謹(jǐn)守龍淵“護(hù)該護(hù)之人”的教誨，劍光流轉(zhuǎn)，護(hù)住身后士卒與百姓。

一番苦戰(zhàn)，終于將這幾名怪物頭顱斬下。怪物倒地后，身軀竟緩緩化作黑灰消散，只留下那令人不安的邪穢氣息。

眾人心有余悸。張胥面色凝重地看著龍淵劍：“前輩，此等邪物……”

“大亂之兆！”龍淵劍靈聲音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那道裂痕……正在吸收人世戰(zhàn)亂怨氣，并以其邪穢污染萬物！此事必須盡快告知當(dāng)權(quán)者！否則，人間恐非僅是人族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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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xì)埰茖m殿中。

宇文化及焦躁踱步。弒君之后，他雖掌大權(quán)，卻處處受制，各地隋臣舊將皆不服他，李密、杜伏威等勢力亦虎視眈眈。威道之劍泰阿在他頭頂盤旋，感受著那日益增長的焦慮、暴虐與對力量的渴望，劍身轟鳴，似乎有些意動，卻又因那力量中的混亂與無德而遲遲未決。

“力量！我需要絕對的力量！”宇文化及低吼著，目光掃過殿角那柄被遺忘的、光華盡失的純鈞劍，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與不屑，一腳將其踢到更深的陰影之中。

純鈞劍在塵埃中無聲無息，尊貴的靈性在死寂與屈辱中，仿佛沉入了無底深淵。

而在那無人知曉的九天極高處，冰冷的裂痕緩緩蠕動，如同咧開的巨口，無聲地嘲笑著下方的紛爭與苦難。它吸吮著中原大地上彌漫的殺伐、野心、絕望與恐懼，那死寂的氣息，似乎又壯大了一分。

裂痕的低語，已悄然滲入人間。真正的浩劫，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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