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0章 北境陰霾（第1頁）

渭水盟約的金帛并未換來長久的和平，反而如同滴入餓狼喉間的血，更激起了草原的貪婪。貞觀初年，突厥寇邊愈發(fā)頻繁，小股騎兵如同蝗蟲般不斷襲擾邊境州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朔方、代州、并州……北境烽燧日夜不息，告急文書雪片般飛入長安。然而朝廷新立，府庫空虛，軍隊尚在重整，李世民不得不采納杜如晦、房玄齡之策，忍辱負重，一面嚴令邊軍堅守要點，一面繼續(xù)以金帛財物“賂撫”，爭取時間。

這一日，兩儀殿內(nèi)氣氛凝重。兵部尚書杜如晦手持一份來自代州的密報，面色鐵青。

“陛下，代州刺史密奏，突厥此次入寇，不同以往。其小隊騎兵往往繞過軍鎮(zhèn)，專掠偏遠村落，而且……”他頓了頓，聲音低沉，“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村民皆被擄走，蹤跡全無，現(xiàn)場只余下……啃噬過的白骨與一些破碎的黑布。有僥幸逃生者言，擄掠者中似有非人之物，力大無窮，夜間雙目泛綠，不懼刀箭?！?/p>

李世民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一閃：“又是邪穢！”他指尖無意識地叩擊著御案，“與渭水畔那些黑袍人有關(guān)？”

“臣亦做此想。”房玄齡接口道，“已令‘異偵衛(wèi)’加緊探查。然北地遼闊，突厥來去如風，難以追蹤。更可慮者，若邪穢借突厥之手，大量擄掠人口，其目的……”

殿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性——制造更多的邪化軍隊，或者進行某種邪惡的祭祀！

“張胥何在？”李世民沉聲問。

“回陛下，張校尉三月前已奉命潛入代北，偵查突厥動向與邪祟蹤跡，近來傳回的消息越發(fā)稀少，最后一次信報提及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突厥人的秘密祭壇，隨后便斷了聯(lián)系?！遍L孫無忌回稟道，面露憂色。

李世民眉頭緊鎖。張胥身負龍淵劍，雖靈劍沉寂，但其人機敏忠誠，是探查此事的絕佳人選。失聯(lián)絕非好事。

“加派精干人手，循張胥最后消息來源的方向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李世民下令，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他不能再失去一個靈劍宿主，尤其是面對這愈發(fā)猖獗的邪穢。

“陛下，”李靖出列奏道，“突厥屢屢背盟，邊民涂炭，非長遠之計。臣愿練兵選將，待時機成熟，一舉蕩平漠北，永絕后患！”

“朕知藥師之志?！崩钍烂耦h首，“然國力未復，時機未至。當下首要，是查明邪祟真相，阻止其蔓延。練兵之事，朕已委任于你，當秘密進行，不可張揚?！?/p>

退朝后，李世民獨坐殿中，取出張胥此前傳回的密報仔細查看。其中多次提到突厥部族中流傳著一種“黑狼神”的信仰，有黑袍巫師主持祭祀，所求非福非壽，而是“力量”與“毀滅”。更有零星信息提及，被擄走的唐人，似乎被送往了某個被稱為“黑山”的方向。

“黑山……”李世民目光一凝，想起古籍中記載，漠北確有一座烏德鞬山，因其山石黢黑，故又被稱之為黑山，乃是突厥一處圣山所在。

難道邪穢的巢穴，竟在那里？

他下意識地撫摸懷中念珠，集中意念，試圖再次溝通軒轅劍靈：“前輩，黑山之地，可是邪源所在？”

念珠溫熱依舊，卻無回應。那日的短暫蘇醒，似乎耗盡了積攢的力量。

就在他幾乎放棄時，體內(nèi)那屬于赤霄劍的灼熱余燼，卻毫無征兆地躁動了一下，一股霸道而憤怒的戰(zhàn)意升騰而起，指向北方！與此同時，泰阿劍的威壓也隱隱共鳴，散發(fā)出征伐四方的渴望！

這兩柄代表帝道與威道的靈劍，對于異族入侵與邪祟猖獗，反應最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