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上位者?。?/p>
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他們所需要的和那些只剛剛吃飽穿暖的普通百姓是不一樣的,剛剛能吃飽的百姓想的什么?是多久能讓家里吃上一頓肉,怎么給家里的孩子裁剪一身新衣服,怎么讓家里人的生活能更好一些。
可是這些權(quán)貴們需要的是什么?
他們從出生那天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需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操心,甚至一般人覺得遙不可及的東西,在他們眼里也不過就是信手拈來的小玩意罷了。
但是,出生在這種家庭中的人,大多學會了更多的勾心斗角,尤其是在他們成年之后,他們就算是不想爭,他們背后的利益集團也不可能同意他們不爭。
就像赫連景松和赫連嗣華,這哥倆從小一起長大的,赫連景松對赫連嗣華從小那真是寵愛有加,可是當赫連景松登上王位之后,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就變了,赫連嗣華原本是一個被寵愛的王弟,結(jié)果他大哥成為霍拓國國王之后,就徹底把他忽略了,這種心理落差是十分大的,這其實也不至于讓他造反,可后來赫連景松在一次重視起赫連嗣華的時候,就是為了把他手里的兵權(quán)奪回來,這種反差感讓赫連嗣華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真的是想奪位嗎?
其實真不一定,讓他大哥再愛他一次的可能性更大。
“赫連勁松,兄弟就是兄弟,別把權(quán)利、利益摻雜在其中,那就玷污了兄弟二字。”路朝歌緩緩走上御階:“利益能捆綁的只有利益,而兄弟不是靠利益捆綁的,最純粹的兄弟情,是相互之間的信任,是相互之間的扶持,是在彼此最艱難的時候,能夠肩并肩共渡難關?!?/p>
“就拿這次霍拓國之戰(zhàn)來說吧!”路朝歌繼續(xù)說道:“兄弟鬩于墻而外御其辱的道理你們都懂,可是你們哥倆為什么就沒做到外御其辱呢?因為你們想到的只有利益,至于什么兄弟情不兄弟情的,你們都忘了。”
“你們不是說我和我大哥是什么標桿嗎?”路朝歌說道:“你想想,若是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么選擇,或者我大哥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p>
“你們會聯(lián)手。”赫連景松說道。
“你看,你不是知道答案嘛!”路朝歌笑了笑:“所以,你錯的不是因為你貪戀權(quán)勢,你錯就錯在了忽略了你弟弟的感受,當你再一次重視他的時候,為的還是他手里的兵權(quán),這換成誰誰心里也不好受??!”
“看來,是我錯了?!焙者B景松笑了笑:“不過已經(jīng)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再想其他的也無濟于事了,我倒不如坦然一些,你說是不是?”
“對嘍!”路朝歌點了點頭:“把事情看開了就好了,亡國之君而已,沒什么丟人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以后消亡在我大明手里的國家會有很多很多,沒什么可丟人的,這不過就是個開始罷了。”
“大明的野心很大?!焙者B景松說道。
“其實也沒多大?!甭烦栊α诵Γ骸拔覀儾贿^是想要過好日子而已,為了大明百姓的日子能夠過的越來越好,我們這些大老粗自然要滿足他們。”
“真自信??!”赫連景松說道。
“陛下,寫下投降書吧!”路朝歌拿起案幾上的毛筆,遞到赫連勁松面前:“走完最后這一步,就等著跟我一起回長安城吧!我大哥在長安城等你許久了?!?/p>
赫連景松接過毛筆,攤開一張雪白的宣紙,沉思片刻緩緩動筆。
罪臣赫連景松頓首再拜,謹奉書于大明皇帝陛下:
竊以天心示警,勝負乃定。罪臣本以凡庸,忝居王位,不自量力,敢抗天威。自交鋒以來,仰觀天象,俯察人事,已知天命有所歸,人心有所向。陛下神武英睿,德被四海,將士用命,所向無前。罪臣麾下之眾,譬猶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疲敝之卒,無異于犬羊之群,難抵虎狼之師。
今者,我軍困守孤城,糧盡援絕,矢石俱罄,士卒傷殘。城內(nèi)百姓驚恐,人心離散。若再負隅頑抗,不唯三軍將士肝腦涂地,亦使?jié)M城生靈慘遭涂炭。此皆罪臣一人之過,上干天和,下負黎民,雖萬死亦難贖其咎。
伏惟陛下仁德廣布,澤被蒼生。罪臣不敢惜此殘軀,惟愿匍匐轅門,肉袒面縛,納地獻璽,率眾歸降。但求陛下念在蒼生無辜,赦免我將士士卒之罪,使其解甲歸田,重為良民;保全城中百姓性命,使其得享太平。則罪臣雖赴鼎鑊,亦感圣恩于九泉之下。
此生之余,惟命是聽。天地鬼神,實所共鑒。
臨表惶懼,不勝屏營待命之至!
罪臣赫連嗣華泣血頓首。
寫好乞降表的赫連嗣華拿起案幾上的王璽,看了路朝歌一眼,路朝歌一臉平靜的笑了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