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秘籍,為師這乾元山多的是,后山洞府里那些不過是尋常貨色。”
太乙真人沖哪吒擠了擠眼睛,擺出一副“你懂的”的姿態(tài)。
“但你總得告訴為師那女子的基本信息,為師才好因材施教,挑選最合適的不是?再者,師門秘法,豈可輕傳……””
“你不說,”他故意拉長聲調(diào),作勢又要抬指:“那為師就只好自己費(fèi)心掐算一番了,想來總能算出個一二?!?/p>
哪吒想到自己之前掐算時那恐怖的反噬,生怕最疼愛自己的師父也因此受傷,于是急忙出言阻止:“別!師父別算!”
見太乙真人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一副“那你還不從實(shí)招來”的模樣,哪吒憋得額頭都快冒汗。
掙扎了半天,才像是從牙縫里蚊子哼哼般擠出幾個字:“她叫蘇蘇,是個凡人女子。其他的……天機(jī)遮蔽,厲害得很,我也算不清……”
“算不清?”
太乙真人神色微微嚴(yán)肅起來,他深知自己這徒弟已是太乙金仙修為,雖說掐算功夫差了些,但能讓他直言算不清的,想來也絕非尋常之事。
再聯(lián)想到自己方才掐算時感受到的那片混沌,心中那點(diǎn)玩笑之意漸漸收起。
哪吒見瞞不過,又怕師父硬算,只好硬著頭皮,擠一點(diǎn)說一點(diǎn):“她……是叫蘇蘇沒錯……至于哪里人……”
他想起蘇蘇曾玩笑說她和楊戩是同鄉(xiāng),便模糊道:“應(yīng)……應(yīng)是灌江口地界人士,她說她那附近還有一處我的小行宮。旁的……旁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p>
“不知道?”太乙真人眉頭皺得更緊,“你連人家姑娘的具體根底、師承來歷一概不知,就敢將為師壓箱底的玄門不傳之秘相贈?”
“哪吒,你老實(shí)告訴為師,你莫非是中了什么極高明的惑心邪術(shù),迷了心智而不自知?”
說著,他面色一凝,手中拂塵抬起,瑩瑩清光流轉(zhuǎn),便要朝哪吒靈臺點(diǎn)去,要為他仔細(xì)檢查元神。
哪吒猛地側(cè)身躲開,急得幾乎跳腳:“哎呀師父,我沒中術(shù),我清醒得很!她……她真的很好的,就是……就是住得有點(diǎn)遠(yuǎn)……”
他越說聲音越小。
太乙真人聞言,倒是稍稍松了口氣,不以為意道:“有點(diǎn)遠(yuǎn)?凡間再遠(yuǎn),能有多遠(yuǎn)?縱是天涯海角,駕云片刻也就到了。莫非是在哪處海外仙島或是洞天福地?”
哪吒抿了抿唇,抬眼飛快地看了師父一眼,又低下,聲音幾乎含在喉嚨里:“嗯…不是海外……她……并非此界之人?!?/p>
“???”
太乙真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聽岔了:“并非此界?那是何處?”
事已至此,哪吒心一橫,想著反正也瞞不住,不如說清楚,或許師父還能有辦法。
于是他就如倒豆子般一五一十把這些天的遭遇都說了出來。
當(dāng)然,兩人之間那些撩撥曖昧的聊天細(xì)節(jié)他都隱去了,只含糊說是普通閑聊。
太乙真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心中的驚駭一浪高過一浪。
他聯(lián)想到剛才掐算的嚴(yán)重阻滯,再仔細(xì)感知哪吒周身氣息,竟發(fā)現(xiàn)短短時日內(nèi),哪吒的修為果然有了遠(yuǎn)超正常速度的大幅度提升。
細(xì)細(xì)感應(yīng)下,竟還能從他靈臺深處探查到一絲異常菁純愿力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