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霧氣漸濃,道路微微下傾,而在那霧的深處,隱約可見一座石橋橫跨于一道幽深裂隙之上。橋身由整塊青巖雕成,兩側(cè)刻著盤龍紋,龍目處鑲嵌著兩顆暗金色的珠子,雖無光,卻隱隱有靈性流轉(zhuǎn)。
橋下不見底,唯有霧氣翻涌,偶爾一道金光從深處閃過,如同沉睡巨獸的眼眸開合。
“橋上有禁制?!比~凌軒凝視片刻,低聲道,“龍目珠子是陣眼,若貿(mào)然踏上去,恐怕會觸發(fā)。”
云綺月走近幾步,仰頭看向龍目。那珠子表面布滿細(xì)密裂紋,像是歷經(jīng)歲月侵蝕,但內(nèi)里卻似有液體緩緩流動。她忽然想起谷口那塊石頭上的紋路——三道主脈,九條細(xì)紋,末端指向谷內(nèi)。而此刻,她抬頭望去,那石橋的龍紋蜿蜒而下,竟也分出九條支脈,最終匯聚于龍目之下。
“這不是裝飾。”她輕聲說,“是引導(dǎo)。”
“引導(dǎo)什么?”柳萱兒問。
“引導(dǎo)靈力?!痹凭_月伸手,指尖距龍目珠子尚有三寸,卻已感到一股溫潤氣流自珠內(nèi)溢出,順著她的經(jīng)脈游走一圈,又悄然退回。“這橋……像是在呼吸。”
葉凌軒皺眉:“若真是活陣,那啟動它的人,必須有相應(yīng)的信物或印記?!?/p>
云綺月沒有回答。她緩緩抬起左手,將劍穗上的金紋布片輕輕提起,對準(zhǔn)龍目珠子。
布片毫無反應(yīng)。
她又將布片貼近橋身龍紋的起點,依舊平靜。
就在她準(zhǔn)備收回手時,布片邊緣忽然輕輕一顫——極細(xì)微的震動,如同心跳。
她瞳孔微縮。
葉凌軒察覺異樣,立刻上前一步:“怎么了?”
云綺月沒有移開手,反而將布片再壓近一分。這一次,布片的震動清晰可感,仿佛與橋身某處產(chǎn)生了共鳴。
“它認(rèn)得這橋?!彼曇舻统?,“或者……認(rèn)得橋后的東西?!?/p>
柳萱兒瞪大眼:“所以咱們真得過去?”
“不一定非走橋?!比~凌軒環(huán)顧四周,“裂隙不寬,我可以御劍飛渡,探一探對岸?!?/p>
“不行。”云綺月突然抓住他的袖角,“你看橋下的霧?!?/p>
三人同時低頭。
霧氣深處,一道金光緩緩掠過,形狀修長,似魚非魚,似蛇非蛇,游動時無聲無息,卻讓人心頭一緊。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金光接連浮現(xiàn),如同星辰游弋于深海。
“那是……靈獸?”柳萱兒聲音微顫。
“不?!痹凭_月盯著那道最亮的金光,“那是橋的守衛(wèi)?!?/p>
她松開葉凌軒的袖子,將金紋布片重新系回劍穗,動作緩慢而堅定。
“要過橋,得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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