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 銹骨鳴哀（第2頁）

嗡！

左眼深處，那個冰晶般的女王唇印猛地一顫！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宇宙極寒之地的冰冷意志，如同無形的冰錐，狠狠刺入楚歌混亂灼熱的腦海！那并非疼痛，而是一種絕對的、俯瞰一切的冰冷和秩序！瞬間壓倒了所有狂暴的情緒、所有的劇痛、所有的麻痹！

混亂的戰(zhàn)場、猙獰的敵人、閃爍的電弧、彌漫的硝煙…在楚歌左眼的冰藍(lán)視野中，仿佛被瞬間凍結(jié)、解析、拆解！

時(shí)間流速似乎被強(qiáng)行放緩！

混混因狂喜而扭曲的臉部肌肉、槍口噴出的硝煙軌跡、電棍頂端跳躍電弧的每一個微小分叉…都變得清晰無比！甚至能“看”到持槍混混扣在扳機(jī)上的手指，肌肉纖維的細(xì)微收縮！

“吼——！”

一聲混合了痛苦與狂暴怒火的咆哮從楚歌胸腔炸開！在左眼那冰冷意志的奇異加持下，他身體猛地一擰！抓住電棍的暗金骨爪爆發(fā)出恐怖的力量，不是后退，而是硬頂著狂暴的電流，狠狠向前一拽！

那混混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整個人被帶得向前撲倒！他臉上的狂喜瞬間化為驚駭！

楚歌順勢旋身！暗金骨爪如同攻城錘，帶著尚未完全消散的跳躍電弧，劃出一道暗金與幽藍(lán)交織的恐怖弧光，狠狠砸在撲倒混混的側(cè)臉上！

噗嗤！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重錘砸中！

混混的腦袋在恐怖的骨爪下瞬間變形、爆裂！紅的白的混雜著碎裂的骨渣，呈放射狀噴濺在旁邊的墻壁和另外兩個持槍混混驚駭欲絕的臉上！無頭的尸體軟軟栽倒，手中電棍掉在地上，兀自噼啪作響。

“老…老三！”光頭大漢目眥欲裂，恐懼徹底壓倒了兇狠！他下意識地再次扣動扳機(jī)！

砰！

霰彈近距離噴發(fā)！

但楚歌的動作更快！在左眼那冰冷的“視界”中，對方扣動扳機(jī)的意圖清晰得如同寫在臉上！他猛地側(cè)身，同時(shí)暗金骨臂回掃！

大部分鋼珠擦身而過，將身后的通道打得一片狼藉！只有少數(shù)幾顆打在骨臂外側(cè)，發(fā)出沉悶的“噗噗”聲，被那暗金骨骼輕易彈開，只留下淺淺的白痕！骨臂去勢不減，帶著砸碎頭顱的余威和淋漓的血肉，如同一條呼嘯的骨鞭，狠狠抽在光頭大漢倉促抬起的霰彈槍管上！

咔嚓！

精鋼打造的槍管如同塑料玩具般應(yīng)聲扭曲斷裂！巨大的力量順著槍身傳遞，光頭大漢虎口崩裂，手臂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整個人慘叫著被抽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滑落下來，生死不知。

最后剩下那個持槍混混，看著同伴瞬間慘死的恐怖景象，看著那沾滿紅白之物的暗金骨爪，看著楚歌左眼中那一點(diǎn)冰藍(lán)妖異的唇印，精神徹底崩潰了。

“別…別過來！魔鬼！你是魔鬼！”他尖叫著，丟掉了手中的霰彈槍，連滾帶爬地轉(zhuǎn)身就跑，瞬間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

通道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楚歌劇烈地喘息著，左肩和右腿的槍傷火辣辣地疼，身體因高壓電流的沖擊和剛才的爆發(fā)而微微顫抖。右臂骨爪上沾滿了粘稠的碎肉和腦漿，正緩緩滴落。左眼的冰藍(lán)唇印帶來的奇異“視界”已經(jīng)褪去，只留下一種冰冷的空虛感，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但他知道不是。那股冰冷的意志，那瞬間洞悉一切的清晰感，真實(shí)得可怕。

他不再停留，甚至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尸體，拖著受傷的右腿，一瘸一拐地，以更快的速度沖向通道盡頭那閃爍著“EXIT”幽綠光芒的厚重防爆門。人群早已被剛才的殺戮驚散，前方再無阻礙。

砰！

暗金骨爪狠狠砸在銹跡斑斑的防爆門鎖位置！巨大的力量讓整個門框都在震動！門鎖結(jié)構(gòu)在刺耳的金屬變形聲中徹底崩壞！楚歌用肩膀猛地撞開沉重的門扉——

冰冷、污濁、帶著鐵銹和淡淡血腥味的夜風(fēng)，猛地灌了進(jìn)來！吹散了些許通道內(nèi)的惡臭，卻帶來了更深沉的壓抑。

他終于沖出了“沉淵”這座地下魔窟。

然而，眼前的景象，并非通往磐石避難所的坦途。

外面，是“沉淵”入口處一個巨大的、廢棄的貨物轉(zhuǎn)運(yùn)廣場。地面龜裂，布滿油污和廢棄的金屬垃圾。幾盞高聳的、同樣銹跡斑斑的探照燈，投射下慘白的光柱，在彌漫的塵埃中形成一道道渾濁的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