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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活佛濟公為什么沒有第四部 > 第107章 艷春班舊戲臺藏信 濟公圓盡兩世緣(第1頁)

            第107章 艷春班舊戲臺藏信 濟公圓盡兩世緣(第1頁)

            臨安城的秋風總帶著股戲文味,艷春班舊址的殘破戲臺前,堆著些斷木殘瓦,唯有臺口那根雕著纏枝蓮的木柱,雖裂了道縫,卻依舊立得筆直,柱上貼著張褪色的戲報,上面“紅兒飾杜麗娘”的字跡,被風吹得只剩模糊輪廓。濟公斜倚在木柱旁,破蒲扇搖得“呼啦啦”響,酒葫蘆里的米酒晃出幾滴,落在戲報上,竟順著字跡暈開,像是給舊時光添了抹活氣。

            “師父!師父!找到了!”必清抱著個積滿灰塵的木盒,跌跌撞撞從戲臺底下爬出來,臉上沾著泥屑,盒子上還纏著幾根蛛網(wǎng),“這就是必安說的木盒!里面真的有戲服,還有封信,信紙都快爛了!”

            濟公瞇著眼,伸手接過木盒,指尖剛碰到盒蓋,突然“哎喲”一聲,蒲扇差點掉在地上:“好家伙,這盒子里的念想,比老衲上次遇到的紅帕子還沉!必清,快打開,讓老衲瞧瞧陳文軒給紅兒寫了啥悄悄話!”

            必清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里面鋪著層藍布,放著件水紅色的花旦戲服——繡著精致的牡丹紋樣,領口和袖口鑲著白絨邊,正是紅兒當年唱《牡丹亭》時穿的戲服,衣角還沾著點胭脂印,像是剛脫下不久。戲服下面壓著張泛黃的信紙,字跡娟秀,是陳文軒的手筆,上面寫著:“紅兒吾妻,見字如面。京城繁華,卻不及你眉間一點朱砂;丞相千金,難比你戲臺上一曲《驚夢》。然父母性命系于丞相之手,文軒身不由己,唯有負你。今藏戲服于戲臺之下,若有來生,定以八抬大轎娶你,再聽你唱一遍‘良辰美景奈何天’……”

            “文郎……”一陣輕柔的女聲突然傳來,紅兒的身影從木盒旁飄出來,穿著那件水紅戲服,手里拿著信紙,眼淚掉在信紙上,暈開了字跡,“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負我……你寫的‘吾妻’,我收到了……”

            必清嚇得躲到濟公身后,剛趕過來的廣亮和必安也往后退了退。濟公卻毫不在意,搖著蒲扇笑道:“紅兒姑娘,這下你信了吧?陳文軒心里一直有你,這戲服,就是他給你的聘禮,這封信,就是他的定心丸!”

            紅兒捧著信紙,哭得肩膀發(fā)抖:“我等了他一輩子,怨了他一輩子,原來他心里這么苦……當年我穿著紅嫁衣上吊,以為他再也不會記得我,沒想到他竟把我的戲服藏得這么好,還寫了這封信……”

            濟公從懷里掏出個錦囊,里面裝著紅兒的安魂符,還有片干枯的牡丹花瓣:“老衲給你做個姻緣袋,把這封信和戲服的念想都裝進去,再把你的魂附在里面。陳文軒的魂就在這戲臺附近,老衲幫你把他找來,你們倆好好說說話,了了這兩世的心愿!”

            正說著,戲臺后面?zhèn)鱽黻囕p微的響動,一個穿著青布衫的書生影子飄了出來,面容清俊,手里拿著塊紅帕子——正是陳文軒的魂,帕子上繡著的“文”字,和紅兒的帕子一模一樣。“紅兒……”他的聲音帶著顫,眼神里滿是愧疚和思念,“我找了你百年,終于找到你了……”

            紅兒抬頭看見陳文軒,眼淚掉得更兇,卻笑著伸出手:“文郎,我在這!我穿著你藏的戲服,收到你寫的信了!”

            陳文軒快步走過去,輕輕握住紅兒的手,兩個身影慢慢靠近,戲服的水紅色和書生的青布衫,在殘破的戲臺上,竟像是一幅完整的《牡丹亭》畫軸。“紅兒,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标愇能帗崦t兒的頭發(fā),聲音溫柔,“當年我病死前,還在喊你的名字,說要來找你,可陰差說我執(zhí)念太深,要等你原諒我,才能見你……”

            “我早就原諒你了!”紅兒靠在陳文軒懷里,聲音哽咽,“從看見你立的無字碑,從讀到你寫的信,我就不怨你了……文郎,下輩子,你可不能再負我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陳文軒緊緊抱著紅兒,“下輩子,我不考功名,不圖富貴,就守著你,天天聽你唱《牡丹亭》,給你描眉畫眼,做你最安穩(wěn)的依靠!”

            濟公看著這一幕,笑著喝了口酒:“這就對了!兩世的怨,一封信就解了;一輩子的等,一句話就圓了!紅兒姑娘,陳文軒,你們倆執(zhí)念已了,該一起去輪回了,下輩子好好過日子!”

            紅兒和陳文軒對著濟公深深鞠了一躬,又看了眼戲臺和木盒,然后手牽手,化作兩道白光,鉆進了錦囊里。木盒里的戲服突然變得嶄新,信紙也恢復了平整,像是被時光溫柔地修復了。

            廣亮湊過來,撓著頭問:“濟公,你怎么知道陳文軒的魂在這?還有這姻緣袋,真能讓他們一起輪回?”

            濟公笑哈哈地拍了拍錦囊:“老衲昨晚做夢,陳文軒托夢告訴我的!再說了,這戲臺里藏著他們倆的記憶,老衲一喝酒,就能看見他們當年在這唱戲的模樣,這有什么難的?這姻緣袋,是老衲用牡丹花瓣和朱砂做的,能幫他們牽住下輩子的緣分,保準錯不了!”

            必安好奇地問:“師父,那這木盒和戲服怎么辦?總不能一直放在這吧?”

            濟公指著戲臺旁的老槐樹:“把木盒埋在槐樹下,戲服放在里面,讓這戲臺當他們的媒人,讓這槐樹當他們的證婚人!以后誰來這,都能知道他們倆的故事,也算沒白等這百年!”

            眾人點點頭,一起動手,把木盒埋在了老槐樹下,還在旁邊立了塊小木牌,寫著“陳文軒紅兒兩世姻緣百年相守”。

            離開艷春班舊址時,夕陽已經(jīng)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戲臺上,殘破的木柱竟慢慢長出了新的枝芽,像是在慶祝這遲到了百年的圓滿。必清看著遠處的炊煙,笑著說:“師父,這下紅兒姑娘和陳文軒終于能在一起了,真好!”

            濟公搖著蒲扇,扛著酒葫蘆,笑道:“可不是嘛!人心啊,最軟的是情,最硬的是執(zhí)念;緣分啊,最短的是相遇,最長的是等待。只要心里有念想,再久的等待,也能等到圓滿!”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一個村民跑過來,對著濟公喊道:“濟公正!城里的‘福來客棧’鬧鬼!夜里總傳出碗碟破碎的聲音,還有人說看見個穿圍裙的老太太的影子!”

            濟公眼睛一亮,搖著蒲扇道:“巧了!老衲正好餓了,去福來客棧蹭點飯吃,順便看看那老太太的影子是怎么回事!”

            說著,他拎起破蒲扇,扛起酒葫蘆,就往城里走。必清、廣亮和必安連忙跟上,四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巷口盡頭,只留下一陣爽朗的笑聲,和艷春班舊址傳來的“咿呀”聲——像是紅兒在唱《牡丹亭》,“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老槐樹下的木盒旁,長出了株小小的牡丹,花開得水紅,像是紅兒穿的戲服,在秋風里輕輕搖曳。而濟公,依舊帶著他的破蒲扇和酒葫蘆,行走在臨安城的街頭,替那些被執(zhí)念困住的魂,圓一個又一個百年的夢,把深情和等待,寫進每一段被時光辜負的姻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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