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侯明每次都是笑笑說:“我就這么一個閨女,她媽媽去世得還早,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不寵著她,能怎么辦?”
“不會洗衣做飯就不會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舊社會了,不能用老一套的標準去要求新時代的女同志?!?/p>
“以后她要是能找到真正愛她的另一半,她的另一半也不會舍得將她圈在家里做這些家務(wù)?!?/p>
“如果找不到,那就留在家里。我努力鍛煉身體,爭取寵她到九十歲再走?!?/p>
揚言寵她到九十歲的男人,在她二十一歲那年,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死在了冰涼的河水里……
許多記憶鮮活地重現(xiàn)在腦海里。
岑婧怡心痛得一陣陣麻痹,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岑婧怡,你是岑老師的驕傲。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岑老師在跟我們提起你時的神情?!焙曳计怀陕曊f,“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岑老師,是我毀了你的人生?!?/p>
她嗚嗚痛哭。
由于兩只手都被銬在了椅子扶手上,不能擦拭鼻涕眼淚,很快就哭得狼狽不堪。
她努力平復(fù)情緒,吸吸鼻子后,繼續(xù)說:“那年,我以為,我也能考上大學(xué),我的人生會像你的人生一樣精彩,我也會成為我的父母的驕傲?!?/p>
“可是……可是我的堂哥,胡耀祖,他……他毀了我的一切!”
胡耀祖?
話說到這兒,岑婧怡黃永強他們都反應(yīng)過來胡芬芳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黃永強皺眉追問,“關(guān)胡耀祖什么事?”
胡芬芳眼神充滿恨意,“胡耀祖!他,強奸了我!是胡耀祖強奸了我!”
“那天我在家里洗澡,準備去學(xué)校?!?/p>
“胡耀祖他來我家借東西,我爸媽剛好帶著我弟去我姥姥家了?!?/p>
“胡耀祖聽見我洗澡的水聲,就找了過來?!?/p>
“他發(fā)現(xiàn)我在洗澡,沒有離開,而是推門進來……”
胡芬芳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木然。
那是無數(shù)次回憶傷痛鍛煉出來的木然。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他不顧我的掙扎,強奸了我,其間他打了我?guī)装驼?,因為怕我喊叫引來鄰居,還將我掐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