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清桅回答,許宴看著直接愣怔在原地的她,不禁失笑出聲,“做不到吧?;丶伊?,忙一天好累啊?!?/p>
直到眼前里的人影消失了,清桅才眨了下眼,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許宴,漸行漸遠的背影顯得神秘又讓她覺得很陌生。
他為什么想讓她離開宣市?這跟組織,跟娘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看著即將消失在街角的人,她當即追了過去。
“你想讓我去哪兒?”清桅擋在許宴身前,問道。
許宴看著她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好似她是真的在考慮。
“離開東北,哪里都可以,”他沉吟一下,又繼續(xù)道,“最好是國外?!?/p>
“我剛從國外回來?!?/p>
“……是啊,所以當所有人都想你回來的時候,我卻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里?!?/p>
許宴語氣輕淡,清桅本來是想引著他說理由或某個地方,卻不知為何從許宴的話里聽出了一種難言的悵然。
她這時候再明白不過,許宴不會告訴她任何消息。
“我不會走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鼻逦远ǖ恼f道。
許宴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認識的清桅從來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又怎么會因為他幾句話就離開。
兩道深重的身影在昏暗而又寂靜的街道上走著,不急不徐,不遠的身后是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跟著。有人在交換著生離死別的話題。
沉默了好一會兒,許宴才道,“你是為了四少?”
清桅反應(yīng)了一下淡漠的眼神看了看許宴,她沒明白。
“眼見東北幾乎是全國最不安全的地方,隨時可能爆發(fā)戰(zhàn)爭。你已離開王家,如果不是因為四少,你完全可以去上海找沈家父兄,或者回杭州老家,都遠比留在這里更安全。你的學業(yè)還沒有完成,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現(xiàn)在就寫信給約翰,推薦你過去讀書?!?/p>
“我還沒有查清楚我娘的事?!?/p>
“……”
許宴淡笑著搖了搖頭,再沒說話。
那一晚,清桅失眠了。許宴的話反反復復地在腦海中響起,她不知道是許宴想的過于復雜還是她想的過于簡單,實事上,她現(xiàn)在留在宣市,的確是為了查清楚母親的事,且絕不放棄。
而陸璟堯……黑暗中,清桅明亮的眸子變得幽深,望著無盡的虛無,找不到一個聚焦的點。陸璟堯就是她此刻人生中的那看不清的虛無。
——
許宴是個理智冷靜的人,說話做事都恪守分寸,對清桅也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但有人就那么禮貌了。
兩天后的一個下午,清桅因為意外受了點傷,許宴讓她提前下班了。慕青玄不知道,也沒人去接她,她便自己一個人從醫(yī)院走回了永安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