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7章 疑心（第3頁）

這事，暫時就這么過去了。

接著，云衿瞄上了御膳房剛送來的點(diǎn)心。

那是剛出爐的桂花糕，撒著金黃的糖霜，香氣撲鼻。

她眼睛一亮，伸手抓起一塊就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酥軟香甜，滿嘴留香。

她吃得歡，半盤子下肚，才心滿意足地拍拍圓滾滾的小肚子。

然后晃晃悠悠站起身，一手扶著腰，一手還捏著半塊點(diǎn)心，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皇帝看著她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憨樣，忍不住笑了。

她走路一扭一扭的，像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小鴨子。

“這小饞貓兒，真是沒救了。”

他搖搖頭，語氣里滿是寵溺，可笑意還沒完全散去。

目光一收，他臉上的柔和悄然褪去，眉宇間浮起一絲凝重。

他沒抬眼，視線仍落在空蕩蕩的殿門。

可語氣卻冷了幾分。

“有話直說。”

“父皇，您有沒有覺得……靈兒剛才說的話，怪得厲害？”

“何止是剛才？從她回宮那天起，哪件事不怪？哪一句話不瘋？她行事顛三倒四，言語荒誕不經(jīng)，動不動就在殿前哭鬧，對著空處說話，昨日還說宮墻上有影子爬行，今日又指著國師的衣角說那上面沾著死人的血。這樣的人，怎可信她一句真言？”

“您早就看出來了？那……那她的那些話，是否也有幾分道理？兒臣不敢妄下斷言，只是越想越心驚?！?/p>

“那又怎樣？！”

太子一愣，只見皇帝側(cè)過臉。

他一字一句道：“靈兒，是朕和你母后唯一的女兒，是你親妹妹。就沖這個身份，她愛怎么鬧就怎么鬧，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沒人能攔！哪怕她說天要塌了，地要裂了，朕也要由著她哭，由著她喊，由著她摔杯砸盞！誰敢動她一根手指，朕便誅他九族！”

“兒臣……明白了?！?/p>

太子終于懂了。

皇帝不是沒懷疑過她。

他怎會不疑？

靈兒回宮之后，性情大變，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渾濁。

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做的事處處違常理。

太醫(yī)偷偷稟報，說公主脈象紊亂，神志不清，極可能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或中毒所致。

可這些，皇帝全都知道，卻始終閉口不談，裝作無事發(fā)生。

只是，再多的猜疑，也抵不過那份掏心掏肺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