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還布滿紅痕,明顯是被繩索捆過或用力拉扯所致。她們一個個低著頭,神情驚恐。再看小靈兒那片珍愛的靈草園——那可是她花了三年心血才養(yǎng)出的碧霞玉心草,如今整片全被連根刨起,泥土翻得亂七八糟,花草東倒西歪,地上像剛遭了賊一樣,慘不忍睹。那幾個丫頭現(xiàn)在就在外頭跪著,齊刷刷地指認(rèn)——是云衿帶人干的。這算不算證據(jù)?夠不夠清楚?”
太子一聽,眉頭緊鎖,眸光一冷,隨即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如刀般刺向站在角落的云衿。
“云衿,你還有啥話說?若真是你所為,便該當(dāng)面認(rèn)下,莫要推諉,壞了規(guī)矩?!?/p>
云衿抬起頭,眼眶微紅,卻依舊直視太子的目光,語氣堅(jiān)定而清亮:“太子哥哥,我沒做過!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未曾插手。我也信得過裊裊姐姐,她一向心善,斷不會自己害自己,再借機(jī)冤枉我。可那幾個宮女說的,也只是她們的一面之詞,并無旁證。我今日帶去的丫鬟和侍衛(wèi)都在,她們可以證明——我壓根就沒踏進(jìn)過安旭宮的院子半步!太子哥哥若是不信,隨時可以叫她們進(jìn)來當(dāng)面對質(zhì)!”
她這番話,一字一頓,說得極有條理,仿佛早已在心中演練過千百遍。
想到之前為了護(hù)她,在文德殿撞柱而亡的輕紅……
那個忠心耿耿、至死都不肯改口的小宮女……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真相如何,早已不必多說,只待人心自明。
太子與二皇子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皆閃過一絲了然。
他們彼此點(diǎn)頭,默契地明白——此事背后必有隱情,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可云衿還沒說完。
她轉(zhuǎn)向云裊裊,聲音微微發(fā)顫,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
“裊裊姐姐,你別被那些宮女騙了。事情發(fā)生得太巧,太突然。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平日對你心懷不滿,或是對我有怨恨,才趁機(jī)下手毀了你的靈草,再栽贓給我?她們這樣做,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陷害我,離間咱們姐妹多年的情誼!你想想,若真是我做的,我會蠢到讓人親眼看見?會在事發(fā)后還大大方方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云裊裊自認(rèn)嘴皮子利索,腦子也夠用,素來能在眾人面前占盡上風(fēng)。
可今天,她真被云衿這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的小丫頭給拿捏住了!
這丫頭胡攪蠻纏、倒打一耙的本事,簡直登峰造極!
明明是被指控的一方,反倒說得振振有詞,句句在理,把黑的說成白的,還帶著三分委屈、七分真情。
在場的人心里都清楚,云裊裊在撒謊。
她的神情閃爍,眼神躲閃,手指不自覺地?fù)钢谓?,早已暴露了?nèi)心的不安。
可沒人能拿出證據(jù)揭穿她!
畢竟,安旭宮的宮女們,以前真因?yàn)樵蒲U裊犯錯,沒少受牽連,挨罵受罰,日子苦得很。
這事兒聽著牽強(qiáng),但……
還真說不準(zhǔn)。
太子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件小事,一眼就能看透。